第12章 将军的生死之谜(1/2)
安琴那淡色的双唇轻轻抿着,卓翎紧紧皱眉,心底的一团火焰在肆虐着他所有的理智。神色如常,他只是笑笑,“你别哭,我又不会害你。”那温柔轻缓的声音在安琴耳畔响起,怎么听来,却都像是一团阴火幽冷鬼魅。
卓翎松了口气放开安琴,缓缓坐于床边,背对着安琴。安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擦干了脸上溢出来的泪水,曼声而道,“我要更衣了。”
卓翎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兀自讲着,“他们说我杀了长亭,现在长亭回来报复我了。你说我会不会怕?”他侧眸看向安琴。
安琴轻蹙娥眉,卓翎看着她的一颦一蹙,略带审视。“我很怕。”他将自己的身体靠向安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安琴双目之间,双唇似有若无的流连在安琴精巧的鼻翼上,安琴愣在那里几乎忘了呼吸。“最怕你忘了你答应过本王什么!”他抽身而去,只留下一句,“不过我会时刻提醒你。”
卓翎走后,安琴坐在那里愣了好久,她当然记得十年前她登基那一天,她答应过的,“这一生,都会敬你,畏你,永远都不能离开你。”从那一天开始,她便被绑在了卓翎身上,打碎了筋都会融在血里,不能分割。
他像一个魔咒,紧紧套住了安琴的一生。
朝廷动乱,卓翎竟然不为所动,连日以来缺席早朝,告病而休。独留安琴一个人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俯瞰众生丑态。
梦兮当日被重伤,亏了太医总管陈曦竭力救治才得以保命,安琴曾想亲自审问于她,但是卓翎没有给安琴这个机会,梦兮被直接抬入了摄政王府严加看管起来。
又是一个深夜,安琴独自站在那株海棠树下,如今秋意渐浓,不见旖旎之色,只有枯黄一片,夜凉如水,心静如水。
“漂亮,动作要快,要出其不意,才能克敌制胜!”他低沉的声音在一片虚妄的夜色中响起,安琴不知所措的回过头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弥漫在月色掩映下的幻想之中。那时,安琴还很小,十一二岁的年纪,花样芳华,却遍布血腥。长亭亲自教她功夫,每日自下午练到傍晚,有时候卓翎会来监看,但大多数,只有长亭和她。
安琴很怕卓翎,怕卓翎因为她偷懒又把她一个人扔在黑漆漆的牢房里受罚,所以她从不敢慢待练功。那一日烈日正浓,连长亭都觉得有些受不了,卓翎却命人传话说她不许休息,安琴便顶着烈日一连练了一下午,那时的她,才十岁。
长亭疼她,纵然卓翎手腕强硬,长亭那日也无所顾忌了,私自做主让安琴休息。
那一日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
“万岁喝点水吧。”他单手握住茶盅,声音沙哑柔缓,带着如磁般的吸引。
“长亭……我很难过。”安琴伸出自己被磨出血印的小手抱住了长亭半蹲着的身体,大哭出声。再也难以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委屈和身体上的痛苦,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长亭只是反手抱住了她弱小的身体,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我会陪着你,有我在……有我在。”不能解救你,只能陪着你。
骤然间几双大手将拥着安琴的长亭野蛮拉开,安琴被摔在地上,她这才看到了那个如噩梦般的男人披着黑金色朝服迎着烈日而立,是天神,更是恶魔。
“打!”卓翎清冷的声音一落,长亭便被侍卫们压在地上,安琴吓哭了,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只能听到军棍落在长亭身上的闷响,却听不到长亭的声音,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如此酷刑下,长亭处之若素,所以卓翎舍不得杀他,长亭确实是个值得敬佩的男人。
他反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艰难缓慢起身,向着卓翎方向微微一欠,“末将谢王爷不杀之恩。”依旧硬朗刚毅,他要让安琴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站起来,“陪着你。”
从那一日起,安琴便明白了,她爱的,卓翎都会没收。卓翎斜睨了安琴一眼,只冷声吩咐,“继续!”便拂袖而去,云淡风轻,似不曾来过一般。
长亭站在那里,脸上粘腻着血和汗,眸光深刻而不容任何迟疑,安琴却只是愣在他身前不远处,再不敢接近他,再不敢拥住那如同雕塑一般骨骼分明曲线如刻的男人的身躯。
“皇上,夜深了,歇了吧。”华城手执拂尘,悄然出现在安琴身后,打碎了安琴此刻脑海中那厚重沉痛的回忆。
她默然而立,负手在后,清白如月色般的寝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这些日子,她清瘦了太多了。思念,最是难捱。放开记忆的枷锁,安琴缓缓回身,看住华城,“华叔,你说,真的会是长亭的魂魄,留恋人间么?”
“万岁糊涂了?这种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是有人借此作乱。”华城骇笑的摇了摇头,余光扫视周围,声调低沉。
“可是我但愿,那真的是他的魂。”安琴也知道自己是糊涂了,只是不愿清醒过来。
“皇上,不管那刺客是谁,但看他如今作为,一切直指摄政王。既然他缠恋病榻不朝,这正是万岁培植自己力量的好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华城恳切进言。
“你错了,华叔。”安琴微扬唇角,笑得有些轻浮风韵,淡淡妆扮,娇媚至极。“卓翎才不会被谁装神弄鬼的吓唬住,他本身就是恶魔,天下只有他吓人,谁又能吓到他?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了,我失去了一个长亭,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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