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中羽翼03(2/2)

白夜先是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表情沉重地开口说：“搬走了吧？”

“不，小夜，不是惯性思维能够想通的。我几乎每天都去喝杯咖啡，也喜欢和老板聊聊天，他曾很清楚地告诉我，他会一直在那里做生意的。不是搬家，而是店面消失了，像是连夜被人拆毁了，但是地上一片碎瓦都没有。”

“消失？？”

“我亲眼所见，店老板捶胸顿足。他说他想要开店的时候发现整间店都不见了。”

咖啡屋消失跟父亲有什么关系？白夜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一整间店铺，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呢？”

伊若宁表情严肃：“虽然是一间店，却是间很小的店，更像流动摊位的简易房。”

“所以呢？您希望我怎么做？”白夜开始不耐烦，用整个背部靠着椅背。

“啊，我听说你做了警察，还想着你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伊若宁压低了声音，略带神秘感地说：“而且你爸爸曾经出现在那里，你不想查查是怎么回事吗？”

眼前这个女人讲话前言不搭后语，白夜有了送客的打算。

“阿姨，我是法医，不是警察。咖啡屋的老板他报警了吗？如果正式列案侦查，那么就请等待警方调查的结果吧。再者远在a市，我爱莫能助。”

“哦，看来是我唐突……”伊若宁一副吃惊的样子，准备告辞，“很抱歉，打扰了。”可是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身体不小心碰到了茶几，这次不仅茶杯，茶壶也打翻了。

伊若宁连连道歉：“啊，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阿姨，您的眼睛不太方便？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带导盲犬呢？”白夜这才觉出不对劲，这个伊若宁女士的视力有问题。

“我有导盲犬，可是它被人偷走了，现在下落不明，说不定……”

“您说？”白夜问。

伊若宁犹豫了几秒，说：“说不定已经被毒死了。”

“毒死？”

“我想黑麦一定被前些日子半夜来按门铃的家伙给毒死的，因为黑麦叫声响亮，很会看家，对小偷来说是很大的麻烦。所以要偷之前干脆把它毒死……我家附近有一条街，化学试剂轻易就能买到……很抱歉，说这么多不相干的话，我还是告辞吧。”

“请等一下。”白夜的脸色变了，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严肃：“您说您的导盲犬名字叫什么？”她决定认真面对这个事件了。

于是伊若宁又坐了下来，白夜到厨房重新泡好茶。

“阿姨，请说得再详细一点，您的导盲犬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它是一只背部有黑毛的德国牧羊犬，曾受过导盲犬的训练，是好朋友赠给我的。很多人劝我：‘黑麦死了，你的行动会很不方便，再养一只狗代替吧！’可是，我觉得不会有比黑麦更好的狗了。只要一想到黑麦，我就不想再养别的狗。”

白夜端详着伊若宁，心中的疑团渐渐抽丝剥茧：“它是警犬出身，很通人性，对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它真的非常聪明，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那么您认为，一个长得很像我爸爸的人出现在咖啡屋，跟整件事有什么联系呢？”

“不知道啊。”

“您确定这不是刻意编造的故事？”白夜问，“既然需要导盲犬，您又怎么能看得清楚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