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水有毒06(2/2)

大衣，内搭是一件经典的收腰小黑裙，匀称的小腿，黑色高跟鞋的鞋跟细如锥尖。逆光中，她的五官不很清晰，但乌发衬托出洁白如瓷的肌肤，为她的美丽和高傲添色不少。

“我对这所房子的熟悉程度，仅比主人稍逊一筹。”‘安娜’转过身来，望着程丹青，“你才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程丹青说：“真正不请自来的是您，女士。”

“跟你这种人磨嘴皮子功夫完全是浪费生命。”‘安娜’柳眉微挑，“你们为什么去找我老公？他很忙，没时间再担任你们返航的船长。”

“对您的质问我不予回答。还有事忙，自便。”

“你！”

‘安娜’气急，方静璇拉住了她，这回换画家“演戏”了，“何苦跟外星人一般见识。消消气，尝尝我亲手煮的咖啡。”

她们走向客厅方向。

程丹青则反向而行，绕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问道：“我想不通这是怎么办到的。一个人烧没了，但是她周围的木质房屋却完好无损。”

王和忠双手插兜，实则紧握着多年未曾使用过的配枪，“那一定是超自然现象，人体自燃什么的灵异事件。”

“不，是人为造成的燃烧。”程丹青直起身，望向白夜，“新晋法医，谈谈你的看法。”

“有两种方法可以让人体化为灰烬。”白夜不懂程丹青面对佯作无辜的行凶者为何不立即采取行动，但她敬业地解释道，“第一种是以极高的温度进行煅烧，比如火葬场的焚化炉；第二种是低温焚烧，耗时会长一些。护林员小屋里发生的一切只能是第二种情况。在特定条件下，受害者的尸体被做成了一根人体蜡烛，燃烧殆尽，却不会影响周围环境。”

王和忠强作镇定地接话：“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程丹青拍掌赞许，“不是玩笑，法医说得非常准确。这就是为什么天花板喷溅上去的油脂会在证供里显得如此重要。”

白夜继续解释：“人体的脂肪受热液化，随着产生的蒸汽上升到了天花板。显然，一个人越胖，他/她所能提供的脂肪燃料也就越充足。从当时勘察现场拍摄的照片来分析，受害者是个体型丰腴的女人。”

“好吧……”王和忠双手掌心都有些微微冒汗，“人体……蜡烛……我还是不明白，他/她遇害时穿的衣服会和蜡烛芯材质接近。”

“应该是易燃的化纤材质。”白夜说，“当人体脂肪融化，慢慢地渗入布料，这时衣服就变得像一根蜡烛芯，可以让躯体燃烧变得稳定而持久。”

程丹青颔首，“这一类事件，因为显得离奇而被人们当作是‘自燃’。但如果发生在行动不便的老人或是酗酒者身上时，就不再是超自然的灵异事件。没有燃尽的烟头，靠取暖火源靠得太近，都会让他们引火烧身。”

“比如1951年美国佛罗里达的玛丽·里泽奇案。”白夜望了望客厅，不安感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玛丽·里泽的案子只是若干类似案件中最著名的一件，有关它的报道非常全面。是这样吧？”程丹青问，“你们应该学过。”

“非常著名，记录面面俱到，而且还很奇特。更是必修课上老师经常谈及的案例。”

白夜开始心急，她用手势比划、用眼神质询程丹青，已经没有时间探讨其他事情了。

然后神探先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