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教你认“狂”字(二)(1/2)
天道收拾满脸的不以为意,掳了掳颊下花白飘逸的长须,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道:“既然易大宗师有心相教,那么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易南天深深吸了口浊气,暗中将屯积于腹下丹田的残余真元输入全身十二经脉及诸处奇经八脉,强行驱除体内的疲乏酥软,接着浑身一抖,觉得精神说不出的饱满受用,这才踏前半步,洒然一笑道:“某家第一招是奔龙电掣,阁下可要当心了。”
天道忽然忍不住拍手笑道:“素闻冰火易南天做人光明磊落,不愧真君子美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呵呵,得幸与君一战,当真是不枉此生啊。”
易南天无奈地摇头苦笑数下,突然右掌骤若风驰电掣般疾刺老者的面庞,疾如电讯的指尖倏然在天道眨眼未息间触上他的老而皱的脸皮,尖缘却只与面皮一触即分,力道与准势当真令见多识广、久经江湖的天道老者甘心拜服。
毕竟才与地狂全力一战,易南天这刻在天道面前显露这一手仿若神来一笔的诡异招式后,顿觉一阵心虚气弱,好似再无力继,虽强撑住不倒,然而却也再不能从丹田提聚半丝气元。
只怕,现在,只要天道轻轻伸出一指,都能将易南天点倒!
但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天道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的木桩一般脸上无丝毫表情地盯着易南天,竟好似从未动过一般,更别提出手制敌了。淡却不失明净的月色洒映在这位久参禅道的老者身上,竟也好似失去了昔日的光辉,显出卡白无神的病态模样。
没有人能形容此刻这位老叟心中的震惊,因为从没一刻,人们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不含丝毫表情的怪异面容——他是净月首席护法,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闪示的表情,每一个谨小的字语,都会对整个派系产生巨大的影响——这可绝对不是说笑的。
易南天不愧是真君子,他的第一招果然便是其成名绝技“奔龙电掣”。天道的心却在急剧颤抖,虽然对方只是在动手时使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但自己来不及在这招“奔龙电掣”袭上面颊之前出招拦阻却是真的!
天道突然仰天长叹一声,接着,双膝倏忽一屈,两腿就势盘膝坐地,双手合什,就那么心定气闲地闭上双目、打坐修禅起来。
易南天这下可急了,暗忖你若是心血来潮,在这里打禅到天明,那么某家岂不是要陪你站到天亮,当下他暗中掐了掐渐自酥麻的臂腕,使得自己快要疲倦的脑波恢复几分清明,接着又使劲地咬了咬牙,保持一贯的潇洒不羁之风度而豪放狂傲地道:“佛家有句偈语叫作‘坐地修禅’,但纵观天道兄这般书卷极浓、貌似学富五车的老学究又怎能与禅境扯上一关半系呢?貌合而神离徒显缘木求鱼罢了。”
这句话怎么听着如此熟悉?天道忍不住睁开双眼,满脸诧异地看着易南天,道:“莫非那位黑衣少年是与易大宗师一道来的?”当他听到易南天口中所言的“书卷极浓、学富五车”“老学究”等字词时,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那间禅室内同样讥讽自己作“穷酸儒”的黑衣少年,想起他那句似乎非是出于真心的提醒却助自己及时拦住这个盗去净月心法的易南天,同时又联想起二人极度相似的措辞举动,便不得不将他二人归结到一起了。
易南天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突觉心虚气闷,一个不支,坐倒在地,苦笑着看着盘膝而坐的天道老叟道:“只怕陆小子这刻已是贵派的网中之鱼了吧?”
“他姓陆?”天道淡淡地看着易南天,道:“他似乎极耐严寒,否则便不会于如此冰寒的极地却穿着一身单薄衣衫,而且面色丝毫不改。他似乎不是冰火族人吧?”
易南天不答反问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为何不直接去问他?嘿,似阁下这般怀有极好打探他人隐私的怪癖,却又如何能打坐修禅至圣境呢?唉,你还不如早早停手了吧。”
天道浑身明显地震了一震,将易南天的话喃喃地重复一遍,然后才无奈地摇头道:“不错,老夫确实是杂念太多。唉,易宗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夫受教了。你……可以走了。”
易南天闻言非但不肯坐起,反而还两腿尽量伸直,保持一种舒服的坐姿,道:“非是某家不给天道兄面子,只是……唉,陆小子是某家带来的,某家有责任将他安全带回。”
“你不怕?”天道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怕什么?”易南天不解道:“某非要带陆小子离开还要经过刀山火海么?”
“不!”天道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难道易宗师经不怕老夫反悔而将你也一并留下?”
易南天微笑不语,反而用一种古怪至极的表情看着天道老者,然后缓缓地屈起左膝,将左手腕肘枕于膝上,扫了一眼天上游荡的明月,摇头道:“不是某家狂妄,凭你们区区一个净月派只怕是留不住某家的。”
天道没有立即说话,却将平枕右膝的右掌缓缓托起,接着拇中二指曲成环状,食指与无名及小指尖头不偏不倚正对易南天俊朗的面颊,然后,才听他用一种深沉而颇有深意的口吻说道:“以易宗师如此博闻强识,可曾听闻一种招式叫做‘卧地弹’?”
“卧地弹?”易南天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表情极其潇洒地笑道:“莫非天道老兄这种姿势,便是要施展那卧地禅?”
“易宗师果真不愧宗师之名,老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