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脸(1/2)
我想看看建军叔在哪,可是硕大的院子空荡的就剩下了纸人。
这些纸人是没有嘴的,他们也会说话,可是他们走起来,沙沙的,那纸跟纸的摩擦格外刺耳难听,比小孩哭还难听,似乎看起来这些东西没有啥规律,可总感觉他们像是按照预定好的套路来的。
仪式,对,祭祀仪式,它们这走来走去的样子,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少数民族的祭祀仪式一样!
我突然感觉有点晃眼,顺着往那边看,看见几个纸人抬出来一个穿衣镜,然后又是一个,那四个穿衣镜陆续被抬了出来,放在中间那个纸人周边,这几个镜子一放,我就感觉这周围空气都变味了,这镜子有扩大空间的那种视觉效果,现在不光是扩大了空间,还让这纸人感觉是多了几十上百倍,一个个的更跟个人似的了。
镜子摆好之后,几个纸人就弯腰给躺在地上的那个纸人摸了起来,等它们站直了之后,我发现原来不是摸那个纸人,是给它穿了一个衣服,这衣服刚巧就是庆和姑穿的那个寿衣!
我这给别扭的,隐约感觉自己那天穿了那寿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那躺在地上的纸人穿好那寿衣之后,开始动了起来,虽然都是纸人,但是明显感觉这个纸人跟那些纸人不一样,说的邪乎一点,感觉这个纸人虽然穿着寿衣,可感觉更有人气一点,更像是真人。
这个纸人站起来之后立在四个穿衣镜之间,因为刚开始这纸人是背对着我的,借着那昏黄的烛光,我看见镜子里那张纸人的脸。
铁青,酱紫,不就是刚才建军叔的那张脸么。
这纸人就是建军叔?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看见建军叔死的时候,他家门框上就吊着一个纸人,这纸人难道是勾魂的,现在把建军叔魂魄给勾了过来?
那纸人或者是说建军叔站在镜子面前有点诡异,他穿着当初那个寿衣,手机械的抬了起来,放到自己后脑勺上,然后滑了一下,嗤啦一声,就像是撕纸的声音。
我看的浑身不得劲,镜子里面建军叔铁青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可我现在宁愿他狰狞起来,因为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纸人手手不住的往自己脑袋上抓,后来两个手一个放在胸口前,另一只手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一样在自己脑袋上划过。
梳头!
这俩字眼突然就从我脑袋里冒了出来,然后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建军叔在他妈的对着镜子梳头!
这诡异的场景让我胆战心惊,因为完全的未知,我甚至接受了建军叔成了脏东西,可他在这梳着什么头?
身边的报丧狗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有点不安起来,嗓子咕噜了一下,我看见镜子里面的建军叔面无表情的脸嘴角勾了起来,操,他又笑了!
这他妈比弥勒还神经病啊!
下一秒我就看见站在镜子前面的纸人手猛的往前一抓,我真是颠覆三观了,这纸人居然把建军叔的脸从镜子里面给抓了出来。
啊——
耳边突然传来山崩一样的叫声,我难受的赶紧捂住耳朵。
听的出来,是建军叔的,痛苦又快慰,如果形容,就是他要杀了自己杀父仇人的那种癫狂。
那纸人抓着那张脸弯下腰去,眼瞅着就要往小辣椒脸上贴去。
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直接翻着墙头跳了下去,喊了一声住手。
要是正常的东西估计被我这动静吸引的回头了,可是那些纸人背着我的占大多数,刚才感觉它们还像是活过来一样,可现在这些东西根本连鸟都不鸟我。
小辣椒!我又喊了一声,不知道啥时候昏迷的小辣椒根本没反应,我朝着那边冲过去,可是背对着我的纸人突然动了,零零散散的他们,围了过来,背着脸就给我抓住。
我以为这些纸扎的玩意一推搡就烂了,可这玩意抓住我之后,我感觉手脚就像是被铁钳子抓住,动弹不得,穿着寿衣的那个纸人手里那尖叫的建军叔的脸,一下子就贴在了小辣椒的脸上。
我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一种无力感瞬间抽干我的力气。
喵!啊!
一声怪异的混杂的叫声突然从那镜子之间传来,我往那一瞅,差点给我笑出来,但又激动的不行。
报丧狗现在正顶着建军叔的脸,把那张脸弄成了一个诡异搞笑的弧线。
刚才那纸人没有贴到小辣椒的脸上,应该是报丧狗抢先扑了过去。
虽然现在报丧狗看起来滑稽,可是能看出来,它现在挺痛苦的,喉咙里面一个劲的发出低吼,而建军叔的尖叫声也刺人耳膜。
像是被硫酸泼了脸一样,我甚至都能闻见报丧狗脸上的被建军叔的脸蒙上后产生的怪异臭味,可报丧狗就像是木讷的老乌龟一样,就在那低声咆哮,一动不动。
岿然如泰山。
喵呜......一声怪异的粗嗓子猫叫从报丧狗嘴里发出来,它在示意让我带着小辣椒赶紧走。
狗脸上肉皮翻滚,沸水一样的血泡冒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脓状物透过建军叔那长脸拉长滴在地上。
像是报丧狗在哭。
我们这有这种说法,报丧狗如果对着哪家哭,哪家一定会死人,可现在看见报丧狗这样,我心里在狠狠的抽。
"建军叔!我是王思聪!昨天晚上是我带着害死你的纸人回家的,它本来是想害我的,是我!是我害死你的!什么怨,什么仇,冲着我来,来啊!像是个爷们一样!咱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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