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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金镶玉”被制成。芳儿拿着“金镶玉”,去给当铺里的人看,人人都说好。顾福礼说,还是去给二小姐看看吧,她若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再拿来当铺卖给客人。芳儿看顾福礼说得很对,言词也诚恳,不像是唬弄自己,况且自己也想去向二小姐表功,于是拿了“金镶玉”,去见二小姐了。
芳儿来到二小姐算芭处,拿出东西给她看。算芭刚抱过洪响,累了,正好想歇歇,见芳儿拿了一样东西,就低头看。是一只镯子,而且是翡翠镯子,而且还镶嵌着金片子,在金片子上镂刻着漂亮的纹饰,算芭不知道眼前这件东西原本就是自己的,她以为是芳儿花钱买来,送给自己的,所以特别高兴,手儿直拍芳儿肩膀,嘴里还骂粗话,娘的?起来,你这个狗日的,小?养的,算你有良心,还惦记着我,娘的?起来,是一个好奴才。芳儿十分尴尬,脸上红的白的颜色都有,手也好像失去了方位感,放在哪儿都不是地方。你这个奴才,坐。你这个奴才,来,替你弄一杯茶来,不,弄一杯酒来,就一杯,算芭对芳儿说着,脸上一对眼睛转得像两只飞轮,高兴哪,她说,狗奴才,傻瓜,到哪儿去弄了这么一只镯子回来?其实真正的傻瓜是算芭自己,自己的镯子被镶了金片子,就不认识了,自己是吉府小姐,虽然身有残疾,但也是尊贵的吉府小姐,却不知怎么的,就把身子给了芳儿,算芭才是傻瓜。芳儿说,酒不喝了,茶来一杯,二小姐,这只镯子你认识的。胡说,我哪有这样漂亮的镯子?上面还镶着金片子。二小姐,你有一只镯子被磕掉了一块,拿去当铺……算芭听到这儿,哇的一声,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聪明,拿了我的破东西去装了金片子,东西就变了样,破东西变成了好东西,娘的?起来,狗奴才,喝酒,喝酒,快拿一杯酒来。丫环拿来一杯酒,算芭喝了一口,递给芳儿喝。芳儿喝完酒,咂咂嘴,说,这酒不错。算芭又让丫环把洪响抱来,但洪响闹累了,不大理睬芳儿,直想睡觉,他嘴里说,睡,睡。嘿,一个“妈”,一个“吃”,一个“玩”,一个“睡”,这几个字的发音倒是说得很准。算芭挥挥手,丫环抱着洪响去里屋睡觉了。算芭戴好镯子,闷了一会儿,说,我身子可以了,跟娘说去,我要去烟畴楼做事了,芳儿,你现在不在那儿做事,在当铺做事,过几天,我去了烟畴楼,你可别不来帮我的忙,你在当铺的活不能丢,我那儿也不能不帮。芳儿说,彩主儿会同意吗?大小姐在酒店里挡着……什么呀?你真是个奴才,不长记性,烟畴楼本来是我掌握的,姐是暂时代替我,她离开烟畴楼,要回钱庄做事的。几滴茶水顺着算芭嘴角往下滴,这情景被芳儿看见了,但不想有更多的茶水正从芳儿嘴角漏出来,水滴在芳儿裤子上,裤子被洇湿了一片,算芭就此事又开始骂芳儿,芳儿呢,也回了几句,两人边说边笑,样子显得十分高兴。在一旁的丫环看见他俩这副德性,在心里讥笑,一个是下贱的主子,一个是狗奴才、畜生不如的东西。丫环刚骂完,芳儿便起身要走。算芭吩咐丫环取十个银元来给芳儿。芳儿一边手握银元,一边口口声声客气着,人慢慢走出院子。在旁边的几个丫环好像是说好了似的,都在心里狠骂算芭和芳儿,骂算芭傻、贱,骂芳儿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算芭说到做到,跑去跟彩主儿说自己的想法。彩主儿听算芭说到一半,就打断她,脸色不温不火,说,你要去酒店做事,好呵,你身体行了,但你的孩子呢?也带到酒店里去吗?带去,不带去的话,我不放心,也没心思在那儿做事了,我把几个丫环都带去,算芭说。彩主儿想了想,说,好呵,我让算旦退出来,让她回钱庄,但是你把孩子、丫环带去,真不会影响你在那儿工作?不影响,孩子有人照看,不会分我心的,白天去酒店做事,晚上都回府里,每天一样做法,慢慢就习惯了。彩主儿手上有几点墨迹,她刚写完几幅字,还没来得及洗手,不光手是这样,没来得及洗,她的脑子也是如此,思想还沉浸在书法艺术的海洋之中,她顿了顿,对算芭说,你们两姐妹也应把吉府这副担子挑起来,我老了,两位先生毕竟不是府里的正式成员,他们也是我们吉府用的人,他们仅仅是先生,即使是你们两人的生父也没用,也是外人,所以将来要靠你们姐妹自己。还有洪响,算芭满怀喜悦地说,洪响是吉府里的正式成员,将来可以撑起这个家。你拉倒吧,彩主儿语气有变化,洪响?还洪响呢,一个野种,对外说不响亮的,你给我记住,那个洪响是你和芳儿乱搞出来的野种,芳儿跟大先生、二先生不一样,芳儿永远成不了先生,他永远是一个奴才,你瞧他那副样子,只会武的,不会文的,只会勾引良家妇女,做床上功夫,什么东西,畜生,我迟早要把他赶出吉府去,娘的?起来,要不是看他有点功夫在身上,能如一条猛犬那样为我们吉府看家护院,我早就一把扫帚,将那个狗东西扫地出门了,娘的?起来,彩主儿骂到这会儿,在心里想,真是倒霉,自从算芭和那畜生上过床以后,我在床上倒是失了欢乐了,再没跟那畜生上床弄过,嘿,别说,小畜生芳儿虽然不入我眼,但他的床上功夫倒真是配我胃口,弄得我舒服过瘾,没办法,什么时候再把小畜生招来,娘的?起来,跟他上床弄,娘的?起来,离了男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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