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落花流水(五十四)(1/2)
不去理会某人口口声声你是我的人了,陵端揉揉眼睛看着眼前人,明明白白是喜欢的心情,就像明明白白不会在一起的结果。
掀开被子意欲起身,腰上的手臂却忽然用力,把人拉的一歪,直接扑到少恭胸膛,一抬头就是他满面微笑的脸,想起来昨晚的事情,即便没有做到最后也羞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唇说道,“少恭你醒了?”
“是啊,”答句话又把人脑袋扣住,低头一吻,“你这么早起来,又要去做早课么?”
“嗯。”察觉到对方已经松手,陵端撑着床坐起,在天墉城十几年养成的习惯是晚睡早起,其实寒毒不发作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多少瞌睡,除了外出极为疲倦,都是天亮时分起床,即便是在刺史府也是如此。
“端儿。”看着陵端背对着自己穿衣服,少恭又喊了一声。
陵端偏着头,用余光看着,他不知道欧阳少恭要做什么,准确来说,他做什么,自己都不讨厌,只是昨夜自己无法越过那番记忆,被噩梦缠绕始终无法放松,但是事后却又像有些遗憾。
“以后叫你端儿好么。”握着陵端垂在床上的一只手,仍旧是蕴凉的身体,抱在怀中却是极为舒服,以后,都是自己的。
“嗯。”陵端点点头,拿着剑便起身离去。
只有一个人,少恭也没什么倦意,跟着陵端就穿衣起床,仍旧寻了那日的位置,站在那儿看陵端舞剑,但是陵端舞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少恭只觉得剑法不如日前潇洒,却不知为何停下。
陵端深深吸着气,他现在心中有些急躁,带的剑法也有些仓促,天墉城的剑法,一招一式都是对应着口诀,循着阴阳二气流动的痕迹舞动着,平日里早起,只要感受到早晨微凉空气的流动,便能顺着气息随心所欲的挥洒着长剑,今日却不行。
拔出长剑心中便有些愤然,舞动的时候也不能平心静气,甚至一度想要拿长剑杀个人,这种感觉叫他有些害怕,上次如此不能静心,还是陵岚走的时候。
戒律教他剑法的时候就说过,出家人的剑法,从来不是为了杀生,你历经死劫,就更应该明白道法自然,生死乃万千轮回运转之一节,生与死,不过阴阳二气在转换中的一种形式,不可拘泥其中。
一直没有明白这段话的意思,他只知道,手中长剑,便是心意直抒,溶着天墉城上滚滚清气,肆意挥洒,岂不快哉。而后在外练起天墉城剑法也是,剑虽然是兵器,意却不在杀生。至少在他的手上,从来不是杀生。
忽而明白天墉城的种种戒律,为叫弟子清心寡欲,天墉城中许多弟子,终身都没有破身,男则童子女则处子,不曾被俗世凡尘困扰过,心思也是纯澈无垢。他现在心中却总是繁杂,说不清是什么,不愿意去想却又满脑子的乱哄哄,自知如此,即便再把剑法依着剑谱走十遍都没用,也就自觉停了下来。
“端儿。”带着亲昵的一声呼唤,陵端抬起头,果然是欧阳少恭。收剑回鞘走到他身边。
“看你好像心不在焉,怎么了?”
陵端看着少恭,少恭一脸的关切,只得摇摇头,“没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说?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么?”
是么?他不知道,也没法答话。
“端儿,你喜欢我么?”搂着腰,看他许久不答话,还是问了这个问题,陵端说过很多次喜欢,当年在天墉城,被问到是不是害怕自己,一连好几个喜欢砸下来,前几日酒醉,也搂着他说着喜欢,那么,你为什么不能清楚的说出口?
一抿唇,看着庭树落叶,吐出一口气才道,“喜欢啊,很喜欢。”否则的话,早就杀了你,夜夜同床共枕,要杀你的机会多得是,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杀你,即便知道你视人命如草芥,知道你滥杀无辜,甚至知道你要对肇临下手,都没有想过杀你。
“可是,你却不愿意看我。”说话的时候,动情的时候,陵端几乎都是别开眼睛,却在他假装睡觉的时候,细细端详着,用手细细抚摸着,当年在天墉城,而今在双河镇,都是如此,真的喜欢,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看着。
终于抬起头,看着少恭,少恭没笑,眼角眉梢都是落寞,看的陵端心疼。一伸手把人抱住,主动靠过去,却因为矮了他一截,要抬头才能看脸,看着少恭抿紧的唇,将脑袋靠过去。“我喜欢你,可是,我不应该喜欢你的。”
喜欢你的,可是巽芳,可以素锦方如沁,甚至可以是百里屠苏,陵越,却都不该是自己,本来没有交集,以后也不该有交集,所以即便知道心动,也告诉自己不要去靠近。
“为什么。”抱着陵端,低头嗅着,“为什么说不应该?”
“少恭,我帮不了你什么,我虽然都知道,可是我帮不了你。”罚你的是天庭,叫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有你半魂的是屠苏,可他再不喜欢屠苏,也不会去害屠苏;逼你走到最后一步的是巽芳,她眼睁睁看着你走到最后,直至亲手为你挖掘墓穴。他从来不在其中,不在欧阳少恭命中的那些人中,他只能看着。
“端儿。”少恭把人搂得更紧了,“笨蛋……你只要留下来就好,留在我身边就好。”无心花的灵力镇下了无时无刻不在喧嚣的分裂疼痛,少年的眼泪叫他知晓此生并不孤独。巽芳已经死了,而他,遇到仍旧愿意接纳他的人,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抱着少恭,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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