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提拔(2/2)
皇言‘孤毕生只信自己,不奉天命’,活埋所有俘虏于尚阳坡,次年楚国大旱,颗粒无收,半年后大雨倾盆,半数村庄尽毁于洪水之中,又有瘟疫流传,百姓死伤过半。当时巫士于宫中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先王亲发‘罪己诏’,将被活埋俘虏尸骨从尚阳坡一一启出,选了一处风水宝地修坟安葬,又改‘北安宫’为‘尚阳宫’,才克制住了瘟疫,撑过了灾祸之年。”慕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到秦壑面上并无不悦神色,才接着道:“奴说这些旧事,只是想告诉陛下:该说的奴已经都说了,信与不信做与不做全在陛下,然普天之下血灵芝唯此一个,倘若出了纰漏,奴死不足惜,只怕是陛下……”
“那一步是什么。”
“陛下的至亲,太后娘娘血洗七日。”
秦壑脸色一变,喝道:“放肆!”
慕皖跪下身来,声音不卑不亢:“奴所言句句属实,血灵芝用人血养了数十年,倘若直接服下去,必会有相克之召,轻者药效尽失,重者便会当场殒命,唯有用至亲人之血与其中调和七日,洗去残留其上的戾气,方可入药确保无虞。”言罢她抬起头,毫无畏惧地与秦壑对视。
“奴可以性命担保,今日所言必没有半句时候,倘若陛下认为奴的信口开河,大可以让人取了奴的性命,奴死不足惜,可惜的唯有太后半生心血寻来的血灵芝,恐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她的眼睛很美,不是那种中秋之月的亮,而是一种蒙着水雾般的柔美,这样一双柔美的眼睛,让秦壑几乎下意识地想起了另一个人,心上好像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他闭了闭眼,演示住眼里酝酿起的惊涛,对她沉声道:“孤依你所言,下去准备吧。”
取太后之血当真不易,秦壑从太后宫中离开没多久,慕皖就被紧接着召入宫中,太后的眉宇间有难掩的焦急之色,挥退左右后在殿中来回踱步,显然有些乱了方寸。
“不用至亲人之血洗,真的不能入药?”
“正是。”
太后回身重重坐在榻上,没留神袖子扫翻了案上的茶盏,茶盏整个都倒在了她的衣裙上,水和茶叶糊了一身,很是狼狈。
慕皖赶紧上前去将面色阴沉的太后扶起来,又用帕子将她裙摆上的秽物清理了一下,太后摆摆手示意她退下,撩了撩裙摆后长叹一口气。
“既然是至亲之血,世子的应当也可以。”
慕皖轻声道:“虽是可以,然殿下年纪尚幼,如果非要取用殿下之血,便要再加一个七日,届时只怕殿下他……”
太后急不可耐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对慕皖道:“哀家知道了,你先回去伺候陛下,等过几日哀家再找你。”
慕皖叩首:“奴告退。”
出了太后的宫殿一路慢悠悠往国君的宫室去,在回廊的转角与匆匆跑来的一人撞在了一起。
撞到慕皖的是一个宫娥,定睛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吓了一跳,对着慕皖连连赔罪。
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如慕皖这样直接被太后提拔到身边伺候的,自然是要多多打探一番掂量一下到底是个有几分厉害的角色,偏巧这个宫娥又是个喜欢打听事儿的,之前偷偷和人躲在墙后看过这位一入宫就得了提拔的新姑姑,因而只一眼就认出了慕皖来。
“为着什么事,这般冒冒失失的。”慕皖理了理衣裙出言道。
ps:
纷繁往事,浮游春水,指尖沙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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