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丛生（2）(1/2)

其实婼宸对玉茗也算有意拉拢，新入宫的五人，李贵人住在翊坤宫，毕竟离诚妃近，所以她们来往不便。至于另外三位常在，都略普通了些，说实在的婼宸也不甚在意。唯有玉茗，样貌出挑身世显赫，难得的是性子活泼天真，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颙琰身边的宠妃不可能永远都只有她和诚妃、琳琅、珠玉四个，婼宸虽不至于上赶着给自己的夫君送女人去，但身在后宫，有些事情就不得不防。而且她留意了玉茗很长一段时间，她表现得都很好，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那她的心机也未免太深了，婼宸倒是不信。

既然已经把她当做是自己人，便没有那么多不能说的话了。婼宸挽着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在景福宫，诚妃究竟是怎么摔倒的，你瞧见了吗？那时离她最近的，除了服侍她的贴身宫女芙盈，就只有荣常在、琳姐姐和我。但你和珠玉也站得不远，可曾看到些什么？”

玉茗仔细回想了下：“真没瞧见……嫔妾当时听诚妃娘娘与姐姐斗嘴了几句，原本心里就有些怕，所以拉着玉贵人后退了两步给她让道，谁知那会儿子她就摔了。”

“这就奇了，”婼宸锁眉细细思忖道，“虽说是花园，地上那么平坦，好端端地怎么就能摔着？可若是有人谋害，芙盈与荣常在是断断不会的，可我与琳姐姐就更不会了。”

玉茗似乎明白了些：“姐姐的意思是，诚妃娘娘这次滑胎，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陷害？”

婼宸点头：“有极大的可能是这样，而且有件事儿，我谁都没说。”她看看四周，仍是觉得不妥，又道：“算了，走快些，等咱们回了景仁宫再说吧。”

玉茗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也跟着她加快了脚步。

婼宸一路走着，也一路思索着。诚妃的样子看起来绝对不像是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在这次事件中，她分明是受害者。那整件事情的关键，似乎就在于沙惟一了。而且今日沙惟一一直说救不了诚妃，如果不是商景霨在，诚妃恐怕真就一命呜呼。

沙惟一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他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托他办事的人又是谁，那人是想害了诚妃，还是想一石二鸟，一次就清除掉她与诚妃两个人？婼宸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来。

回到景仁宫时，夜色已深，宫里依稀还能听闻重华宫与景福宫传来的觥筹交错之声，想必除了这里与庆寿堂，到处都在为颙琰的万寿节而庆祝吧。

“姐姐，你今儿一天一定累着了，不如早些歇下吧。”玉茗陪着婼宸回到她的屋子里，又招呼雪雁与雪鸢道：“你们今日也累了，一直跟着姐姐。去唤个机灵些的丫头来伺候着，你们也早些睡吧。”

雪雁与雪鸢二人确实满脸疲倦，只是也都放心不下来。最后仍是雪雁道：“淳贵人真是善心，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让谁在这儿伺候奴婢都不放心。这样吧，雪鸢先去休息，奴婢在这儿伺候着，明日白天她休息好了奴婢再歇着。”

“奴婢也留下！”雪鸢听了连忙道。

“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留下来不是添乱吗？”雪雁说着就把她往外撵，“赶紧去睡，你睡好了我才能休息不是吗？快去吧！”

雪鸢拗不过，看婼宸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好先行退下了。雪雁流了下来，亲自给婼宸和玉茗倒了茶，又道：“奴婢想着，娘娘和淳贵人应当有话要说，奴婢去门外守着，绝不让外人打扰。”

婼宸欣慰地笑了下，看着雪雁出去了才道：“我身边幸好有两个知根知底的丫头，说实在的，这后宫的人心，有时候真是防不慎防。玉茗，你自己也要注意着些，知道吗？”

“是，嫔妾知道了。”玉茗笑道：“姐姐放心吧，一直近身伺候嫔妾的素绢，也是打小就跟在嫔妾身边的人。此次入宫，阿玛特意问过了内务府，才让她陪着我一起入宫的。”

婼宸回想了下今天一直跟在玉茗身边的宫女，印象中倒还真是个懂得进退的。方才回了景仁宫，她们进屋时，那素绢也是主动就留在了门外头，算是十分懂事。“这就好，”婼宸喝了口茶，终于放松了身子斜倚在榻上，“今日我真是头都疼了，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恐怕到了明天，皇上那头还要追究起来。”

“姐姐问心无愧，就算皇上追究，姐姐也不用怕。”

“话是这么说，但……”婼宸闭了闭眼，“这些事情一言难尽。玉茗，我怕是确实有人故意要害诚妃，那人心思歹毒，除了想让她滑胎，还想要她的命！”

玉茗一怔：“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婼宸静默了半晌，方缓缓道：“诚妃的胎其实早就不稳了。”

“真的？”玉茗不信，“这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一直都说胎儿稳固吗？嫔妾瞧着诚妃娘娘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脸色难看了些。”

婼宸道：“今日那位救了诚妃一命的商太医你可还记得？我和他还算交好，所以之前我就知道诚妃这胎是肯定保不住的。今天若不是他在，诚妃恐怕连命都没了。玉茗，你说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几乎一手遮天？”

玉茗睁大了眼睛想了半天，喃喃道：“这……这难道是太上皇？”

“我也曾想过，但太上皇没有里有这样做，诚妃腹中的可是他的亲孙子。”

“那还能是谁？”玉茗也疑惑了，“太医院那么多人，个个儿都听沙太医的，说胎儿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