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刺绣(1/2)
于烈“啪啪”拍了两下手,就有人领来两个宫装老妇人——嘉敏和嘉言终究是宗室女,于家世代为元家守门,于烈的姐姐又是宣武帝的皇后,于烈心中对皇室,多少存有敬畏,不敢胡来。
那两个老妇人原本就是宫里出来的,颇懂礼节,分别向嘉敏和嘉言行过礼之后,说道:“两位姑娘得罪了。”
话说得客气,手下也有分寸,但是嘉言有生以来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眼泪花花,嘉敏倒是泰然自若,这忍耐功夫,就是于烈,心里也啧啧称奇——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在前世,更大的侮辱,她也都经历过了。
给嘉言搜身的老妇人先一步完事,说道:“这位姑娘身上,没有夹带。”
“那她呢?”于谨指着嘉敏问。
给嘉敏搜身的老妇人躬身回禀道:“回少将军的话,这位姑娘也没有。”
嘉敏心里虽然知道自己和嘉言都不可能有夹带,但是得到证实,还是松了口气,相视一笑。嘉敏道:“那么现在,于将军能送我妹妹回去了么?”
于烈稍有沉吟,嘉敏立时就道:“于将军要言而无信么?”
军中无信不立,于烈自然不肯认这个,爽快地道:“来人,给三娘子看座,上笔墨!”
给太后的信,嘉敏心中早有腹稿,这时候结果笔墨,几乎是一挥而就,吹了吹,让人递给于烈,于烈展开一看,嘉敏用大白话直截了当地写:“送于樱雪出来,换我回去,在永巷门交换。”
因说道:“三娘子爽快。”
嘉敏笑嘻嘻地说:“于将军谬赞了。”
信封了交给嘉言,嘉敏道:“你好生回去,莫要惊到母亲。就和姨母说,于将军思女心切,是父子天性,万望姨母成全。”
明明是父女天性,嘉敏却说父子天性,嘉言不知道里头有什么蹊跷,只是应了,想道:到时候一字不差说给姨母听就是。忽又想起一事,急道:“那要是姨母不见我怎么办?之前就……”
还真有这个可能……嘉敏摸摸嘉言的鬓发,忽问道:“阿言你胆子大不大?”
嘉言心道:我就算胆子不大,这关口,还能怎么样。便应道:“阿姐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好,”嘉敏说,“姨母要是不见你,你就放火烧昭阳宫。”
于烈:……
于谨:……
众羽林郎:……
明明都是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到底从哪里练成这一身的土匪习气?见过这么教儿子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教女儿的。南平王真是与众不同。于家父子只管吐槽,嘉言却是应道:“……我听阿姐的。”
声音里一丝儿犹豫都没有。
……这特么就是一窝子土匪吧,于烈默默地想,怪不得阿雪干不过她们。于谨在重新考虑自己的姐妹花计划。
却听嘉敏又道:“一事不劳二主,可否烦请之前带我们来的两位郎君,送阿言回去?也使阿言少些惊吓?”
于烈心道我才受了惊吓好不好!既然答应了放元嘉言回去,这时候他倒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便道:“崔宁杜宇,送六娘子回宫。”
有人应声出列,正是之前两位羽林郎,客客气气地道:“六娘子请!”
几个人就要出营,忽然于谨大叫一声:“且慢!”
“少将军还有什么指教?”嘉敏面罩寒霜,只问。
“三娘子这条披帛,绣得好生别致,”于谨慢条斯理地说,“可否请杜嬷嬷再多看几眼?”
披帛,绣花……嘉敏神态虽然还勉强镇定,脸色已经不可抑制地发白——那是谁在说“今儿谢姑娘衣裳上的凤凰花,刺绣别致”,那是谁在说“这局棋,表妹输了,愿赌服输”。( $>>>)
好个愿赌服输。
“要看得仔细些。”于谨吩咐。
“先前我就奇怪了,明明闯门的是六娘子,怎么三娘子这么热心,死乞白赖地非跟出来不可。跟出来也就罢了,又提出让六娘子先回去,自己留下来为质,”于谨讥笑道,“可别和我说,姐妹情深,你们南平王府的事儿,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嘉言气愤地说:“我们南平王府的事儿,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长、舌、男!”
“阿言!”嘉敏制止了她继续发挥。
“是么?那么这个,是太后的交代呢,还是三娘子、六娘子自己的意思?”于谨冲嘉敏扬一扬披帛里找出来的密文,是用极软极细的丝线织就,妙的是,字迹与凤凰绣花浑然一体,不容易看出来。
“阿姐,这是怎么回事?”嘉言也惊住了,满眼不可思议:“你、你——”
“是我。”嘉敏知道解释不清楚,当机立断,低声道,“是我设计的,我让人引走胡家表姐,我让你误以为胡家表姐出了事。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性子,知道你必然会闯门去找陛下,我是为找你而来,以为他们不会疑心我,我只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
是没想到这次贺兰初袖竟然不顾她性命下此毒手,还是没想到,这前后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嘉敏也说不明白,只转身对于烈说:“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
“哦,”于谨笑嘻嘻地说,“这个说服力可不强,你们姐妹情深,谁知道是不是合伙在演戏。”
“我妹妹不会演戏,”嘉敏冷冷地说,“放她走。”
“放她走,”于烈还没有开口,于谨已经笑了出来,“三娘子可真会说笑,伪造太后懿旨是什么罪名,三娘子不是对燕律略知一二么。想必这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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