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油尽灯枯(1/2)
小刀身上发射的光芒刺伤她的眼,嘴角缓缓勾起,聂可清仰着头把已经涌上眼眶的湿润压下去。
她放了一个月的血,身体本就虚脱到了极致,而幽兰兰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她死。
如果,她在放一次血,就真的油尽灯枯致死。
看着夙靳言那张不容抗拒的容颜,聂可清的心骤痛地笑出声来。
听着刺心的笑声如鬼魅般围绕在他的耳畔,夙靳言回过头来:“你笑什么?”
聂可清没有答话,只是止不住的狂笑。
夙靳言眉头愈加紧凑,放在背后的手松了又紧,却没有一句话说得出来。
忽然,聂可清止住笑声,回头对夙靳言道:“如我今日不死,他日必将要你血债血偿。”
语罢,聂可清闭上眼,握紧匕首就狠狠刺进那个还没长好的伤口处。
夙靳言的心猛然剧痛,手掌放在背后紧紧握住,却不能出手阻止她。
只能红着眼,看着她痛心疾首的把匕首刺进身体,那红得刺目的鲜血带着氤氲热气缓缓流出,灼伤他的眼。
一阵阵幽香在四处飘散开来,只是香味却比以前淡了许多。
聂可清赶紧用瓶子接住血,嘴角的笑容依旧。
夙靳言心痛极,无法看着聂可清依旧倔强的笑容,转过身去。
许久后,聂可清把匕首抽出,扔到地面。
夙靳言赶紧转过身来,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却被聂可清一把拍掉他的手。
豆大的汗滴布满整个额头,嘴唇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聂可清一手撑着地面。
另一只手颤抖的拿着,那瓶似有千斤重的瓶子,缓缓伸到夙靳言眼前。
聂可清笑着,用仅剩的力气,一字一字道:“拿走,从此你我不共戴天……”
一句话说完,聂可清就一阵黑暗袭来,瓶子从白皙的手掌中滑落,夙靳言眼疾手快把瓶子接住。[看本书请到
却没能把聂可清接住,如脱线的娃娃砰然倒在冰冷地面上,气息柔弱。
夙靳言片刻间不能呼吸,看着眼前的女子如一片柔弱的绒毛,像是随时都会飘离而去。
心猛然间像是被人凌迟般痛苦无比,无线的愧疚感袭来。
除了幽兰兰,没有谁能让他如此的痛苦过,夙靳言得到这个认知很不悦的皱起眉头。
而且这种痛似乎对幽兰兰的那种感觉不一样,对聂可清是在心底的痛,揪心的痛。
而幽兰兰的却是如梦回牵绕般迷离的痛,无法控制割舍的痛。
伸出手却想起她刚刚拍掉他的那一掌,夙靳言却木讷地收回手,她此时定是不愿意被他触碰吧。
想起幽兰兰还在等着她的血回去救命,夙靳言断然站起身来:“来人,宣御医。”
看一眼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聂可清,夙靳言忍住心痛,转身离去。
小宫女听见召唤声小跑进来,看见聂可清光着身子到底地上,而胸膛出还缓缓流着血液这一幕,登时吓得惊叫出声。
幽兰宫中,幽兰兰一脸淡笑地倚靠在床栏上,面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公孙浅歌坐在一边,不禁疑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幽兰兰那双幽深浅蓝色的眸子像是会摄魂一般,看得公孙浅歌猛地一个激灵。
公孙浅歌赶紧别过头去,总觉得幽兰兰邪乎得很,特别是那一双眼睛。
对着守在一旁的宫女挥挥手,待宫女散去后。
公孙浅歌轻声道:“难道,你就不害怕皇上对怀疑吗?”
幽兰兰勾唇一笑:“不会的,皇上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他从来不会怀疑我。”
语气的肯定,不免让公孙浅歌疑惑,她到底哪来的如此自信?!
“娘娘,皇上过来了。”外殿传来宫女的声音。
幽兰兰立即收起笑容,躺好,只是一瞬间就变成一个将死之人的状态。
公孙浅歌不免暗自吃惊,幽兰兰现在的样子要是让别人不相信她是一个将死之人都难。
哪一种虚弱到极致的感觉由心而生,仿若下一刻她就会撒手而去。
夙靳言疾步而来,看见床上的幽兰兰,眼眸顿时一痛,赶紧走到床边握住那只无力的柔荑。
“兰兰……”轻柔的声音,让待在一旁的公孙浅歌都为之一颤。
不敢相信的抬头瞄了一眼,原来这个看起来无情冷漠的君王,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兰兰……”夙靳言声音中的担忧尽显无遗,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吓到眼前沉睡的女子。
许久后,幽兰兰恰似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刹那间似乎有无数的水雾涌上,穿耳透膜的声音响起:“言……你终于来了……”
那模样就连站在一旁的公孙浅歌都为之心碎,一股强烈的怜惜感升起。
夙靳言更是如此,把幽兰兰从床上扶起,就把瓶子的血喂进她的嘴里。
公孙浅歌矛盾的心理产生无限恐惧,她刚刚明明看见幽兰兰只是一瞬间的戾气从眼眸闪过。
她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黑暗的心,那种从容不迫的喝着别人的血液,令她有心寒掺到脚底。
许久后,幽兰兰的气色以肉眼看得见的层度恢复过来,夙靳言登时吁出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幽兰兰柔弱无骨的身子巧妙地转进夙靳言怀里,柔荑轻轻抚上他的胸膛:“言……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夙靳言却是有些不自然的想起,那个倒在地面上的女人,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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