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九 仵作验尸(2/2)
为人死后血脉不行,血脉一不通,血液不四处流动,所以‘肉’‘色’便会发白。”“前宋大家宋慈的《洗冤集录》中,关于这些都有记载,我书房中就有,回去给你找出来。”闻安臣道。
赵长宁点点头,指了指尸体脸上的伤口,问道:“脸上的伤口,也是如同脖子上一般,是么?”
“嗯。”闻安臣点点头:“都是一般。只不过,脖子上的伤口,是凶手为了‘混’淆致命伤才做的,是为了让人以为这里乃是真正的致命伤势。而脸上的伤口,则是为了让人认不出这尸体的面目来。这也增加了咱们断案的难度。”
他沉声道。
赵长宁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来,你接着说。”闻安臣对仵作道。
“是。”
仵作继续道:“除了‘胸’口的伤势为致命伤之外,伤势还有三处,一处在脸,一处在脖子,一处在双‘腿’。双‘腿’伤势近乎一样,所以小的将其称呼为一处。”
“其脖子上的伤口,其上阔长,其内窄狭,当是为尖刃斧头所伤。其脸上的伤口,即浅且狭,当为刀划。”
“正如大人您方才所说,这两处伤势,都是死后的伤势。”
“还有‘腿’上的伤势。”
仵作指着尸体的两处膝盖以下的位置,道:“双‘腿’的这两处,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骨折,都是被人以钝器重物给打得骨折,而且是在死后打得,小的判断,应该是木棍之类。”
闻安臣看向那处伤口,那里是被钝器敲击造成的骨折,瞧着颇为可怖,甚至都有断裂的骨头茬子从皮‘肉’中刺出来,让人瞧了都是不由得心中发凉。
说起来,这人也真是可怜,不但被人杀了,死后尸体还被这般折辱。
闻安臣忽然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他豁然侧过神来,盯着仵作问道:“你确定,这双‘腿’的伤势不是被扔进井中摔伤的,而是被人事先打断的?”
仵作被他吓了一跳,想了想,颇为肯定道:“小的确定。”
闻安臣喃喃道:“是了,是了,原来如此!”
“‘腿’部的伤势,同样也是死后所伤。而井中狭窄,显然是不可能下到井中之后把尸体的双‘腿’打断的,在井中也施展不开。”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打断尸体的‘腿’呢?此时人已经死了,再打断尸体的‘腿’,岂不是多此一举?”
“只有一个解释!”
闻安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凶手就住在这荒弃宅子附近,对这宅子,对这口井,都是颇为了解熟悉!而他打断尸体的‘腿’,就是为了方便抛尸!”
因为他已经在发现尸体的那座荒弃宅子的井边四处寻找了,甚至是宅子的每一寸都被他翻了个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杀人或是行凶的痕迹,连血迹都没发现多少,也就是说,这里根本不是凶杀现场,而只是抛尸现场而已。
凶手是在别的地界儿杀人,杀了人之后才抬过来的。
也就是说,凶手在没有来到这宅子里头,没有见到那口井之前,就已经把尸体的‘腿’打断了。
而打断尸体的的‘腿’,是为了方便抛尸。
他没有见到那井就知道井的口径,说明什么?说明他对这废弃宅子,对那口井,是‘挺’熟悉,至少是有印象的。
闻安臣的喃喃自语那仵作没听清楚,赵长宁却是耳朵尖,立刻道:“闻安臣,你说的很有道理,让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她大大咧咧的,在没人的时候素来是直呼东侧的名字,闻安臣倒是也不生气,但是在人前,赵长宁总还是顾及东侧的面子,会称呼一声闻大人。此时他‘激’动之下,却是也顾不得那许多了,闻安臣三个字脱口而出。
年轻的仵作听了,不由一阵冒汗。这会儿整个秦州城中十几万人,敢直呼东侧之名的,有几个?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儿,闻安臣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他进来之前就吩咐了,不准在这间屋子外面喧哗,谁这么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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