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极西冰原(1/2)
五月的中原已是初夏时光,绿树成荫,百草丰茂,高城大埠中的小姐们早早就脱下了略显厚重的‘春’衫,换上了‘肉’光隐现的轻纱。--
而极西的无边草原,却依然冰封在风冷雪之中,晶莹的冰面铺盖在草原上映衬着一片绿游游的碧‘色’。
薄薄的冰层下,随节气而长的青草早已经布满了整个的原野。
这里不是草原,而是冰原。
等到冰原完全解冻,差不多要等到六月,而到了九月,冰原又将会完全冰封。
只有一种人能在冰原里生活并且繁衍,那就是荒人。
嘎鲁带着他那只瘸了条‘腿’的老狗,骑着一匹已经快要掉光鬃‘毛’的老马缓缓走在这一片冰封的草原上。
走得慢并不是因为这匹老马老到没有奔跑的体力,而是因为它身后拖着一个高到马屁股,长有丈余的极其沉重的木轱辘。
木轱辘颠簸着滚过薄薄的冰面,冰面纷纷咔咔碎裂,‘露’出下面碧绿鲜嫩的野草来。
在嘎鲁身后,跟着十几头小羊,它们正在欢快的啃食着野草。
这十几头小羊,是嘎鲁除了帐篷中生活必需品外的所有财产。
嘎鲁很穷,他所在的部落里的人都很穷,但嘎鲁很满足,因为这里的环境就算再恶劣,也比不过再往西的千里之外的荒漠。
那是大雪山以西的极寒之地,这里的寒冷与那里比起来,完全可以算得上温暖如‘春’。
那里,被称为荒原。
哦!对了,那个地方还有一个称呼,叫做放逐之地。
嘎鲁不知道什么叫“放逐之地”,也不知道被自己这些荒人称呼为“荒原”的地方,为什么又被称为“放逐之地”。
他只知道,这个名称,是自己在一次歇息的时候,有一群往极西荒原而去路过这里的人‘交’谈时,不小心听到的。
当时的嘎鲁还很小,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所以只记得那一群人好像是押解着另一群人往荒原而去。
被押解的那群人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如今的嘎鲁已经不太记得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除了“放逐之地”这个名称外,还记得那些人是能够飞到高高的天上,就像长有翅膀的鸟一样在天上随意飞翔的。
不!他们飞行的速度和高度,比草原上飞得最快,飞的最高的海东青还要快,还要高。
不过,在嘎鲁的印象中,他们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前几日傍晚时分那道划过天际,坠向放逐之地的流光。
嘎鲁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天上的流星了,更从来没有看到速度这样快的流星。
烈焰熊熊,拖出来的尾巴直到大半夜才消失一空。
在嘎鲁的眼中,这就是神迹。
所以,当时嘎鲁和他的族人们都朝这流星掠过之后留下的神迹虔诚跪拜。
和其他族人祈求风调雨顺,六畜兴旺,人丁兴旺,家业兴旺不同,嘎鲁还祈求神明和长生天能关注他们这些荒人,能保佑他们这些荒人,能青睐他们这些荒人。
嘎鲁的祝祷粗粗听上去,似乎和其他族人的祝祷是一样的。
但是嘎鲁心里很清楚,两者是完全不同的。
极西的荒原既然被那些会飞的,像神仙一样的人称为“放逐之地”,那么自己这些生活在冰原之上,最接近荒原这个“放逐之地”的荒人,岂不就是被长生天遗弃的族群?
因为心里一直有这个被嘎鲁认为是不吉利的念头,所以嘎鲁从来没有对任何族人说过荒原又被称为“放逐之地”的秘密。
尽管这个念头和秘密放在他心里已经有十几年,在很多个睡不着的夜里,只要一想起这个念头,嘎鲁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被压了块极沉重的石头,这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嘎鲁不想自己和自己的族人被长生天,被居住于长生天上的神明遗弃。
他想被青睐,被关注。
他不想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永远生活在这苦寒的地方,生活在这最接近“放逐之地”的地方。
他还不想被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蛮人看不起,被那些生活在草原上的蛮人欺负。
嘎鲁觉得自己的祝祷应该是应验了,或者说,是嘎鲁看到了有应验的希望。因为就在这几天来,他看到了至少有数百道流光从各个方向向荒原而去。
其他人不知道这些流光是什么,但是嘎鲁知道,每一道流光,就是一个和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些跟神仙一样,比海东青飞得更快,飞得更高的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修行者。
……
当嘎鲁又一次看到一束流光在极高的天空中划向“放逐之地”的时候,他心里忽然起了一个念头:自己今年才二十五岁,那些像神仙一样的修行者都往放逐之地去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刻像初‘春’的野草藤蔓遇到合适的雨水和阳光一样,无可遏制的滋滋生长和蔓延开来,当生长和蔓延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变成了炽烈的火焰,烧得他浑身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烧得他满脸通红,脑袋发晕。
是的,嘎鲁晕了头了。
因为在部落族人不可思议的,像望着白痴一般的目光中,将那十几头还未长成的小羊换成了一把刀,一张弓,一壶箭和一些干粮的嘎鲁,骑着他那匹随时可能老死的老马,带着他那条瘸了条‘腿’的老狗,独自离开部落去闯‘荡’了。
族人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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