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奇迹般绽放的光(5/8)

“好了。”雪妮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她自己可以勉强听见。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大剑，猛地投出。

在半空中，没有任何支力点的，毫无保留的投出。

嗡

瞬间，圣都上空的空气发出了巨大的振动。

一圈无色的波纹，随着银白长剑的轨迹，无声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在不可视的空气中，形成了一圈近乎真空的甬道。

嗖

大剑，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削减，它保持着被投出时的速度与力度，在觉醒者离那面旗帜的旗杆仅有数米之遥的危险距离时，没有丝毫意外的刺中了它的腰际。

没有剑刃入肉的响声，也没有剑锋被甲壳挡住的碰撞声，大剑，就这样无声无息，毫不引人瞩目的，刺入了觉醒者的腹部。

没有丝毫痛觉，就连觉醒者也在狂热之中忽略了这一道‘并不致命’的攻击。

它仍是一脸欢愉的，保持着那个右臂前伸的动作。

而地面上的骑士，甚至包括了加特祭祀与爱丝丽雅，都是那一脸绝望的神色。

旗帜要被摧毁了，那圣都的荣耀，教会的荣耀，都将在下一刻化作泡影。

这对这些忠实守卫圣都的骑士们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这对一心想守卫圣都的爱丝丽雅来说，是多么大的创伤，这对将一辈子奉献给了圣都，甚至不惜担上骂名，也要邀请数千军队前来共同守卫圣都的加特祭祀而言，又是多大的羞辱！

他们多想时间能够倒退啊，哪怕倒退十秒，他们也可以用血肉之躯，去做最后的阻挡，如果那样，或许能多拖住这头觉醒者几秒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一切都还能有所变数。

可事实并没有如果，一切，都朝着过程还算美满，但结果依然最糟的方向走去。

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就这样瞪大了眼睛，默默期许奇迹的来临了。

可奇迹，真的能到来吗？

“那面旗帜……还不能倒下！！”

突然地，几条街道外，一个少女声嘶力竭的呐喊传到了他们的耳边。

而下一秒，奇迹降临了……

嗡

刺入觉醒者腹中的大剑，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噼里

啪啦

包裹在大剑外层，一圈无色的妖气碎裂了。

百米开外，轻轻握紧了拳头，无力的跌倒在一栋楼房顶端的雪妮嘴角划过一道淡淡的笑容。

刹那间，一道贯穿天际的光束，在拉波勒大教堂的半空中亮起。

巨量的妖气席卷着无数游离的妖气粒子，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条堪称美丽的光柱。

那光柱，直径也许不过五米，但它的长度，却足足有上百米之高。

这个高度，远远超出了圣都的城墙，也超过了拉波勒大教堂的最高点，甚至超过了那面被妖气席卷得猎猎作响的教会旗帜。

即使在数公里外，那道宛如破晓一般的光柱，也依然清晰可见。

觉醒者，此时已经无法反应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狂乱躁动的妖气粒子被它们的主人限制了扩散的范围，但相对的，在范围之内，它们却爆发出了更甚以往任何一次的动力。

疯狂肆虐的妖气，只是瞬间，便剥夺了这只被零距离命中的觉醒者的感官。

半秒内，它几乎每一寸的细胞，都被那细腻的妖气侵入了。

只刹那，它的身体，就被分解得只剩下一截颅骨。

而妖气的肆虐，还未曾停息。

这便是极光，将所有集合于雪妮体内的妖气分解再压缩，然后让这些脱离身体后十分不安分的异种妖气互相碰撞，最终吞噬一切的必杀技。

历史上，能融合一种以上妖魔血肉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更别说像雪妮这种，融合了数十种性质的血肉的特殊试验体了。

其实，为雪妮实施手术的达耶在为她实施手术时，也抱着一丝，不成功，便成失败记录的心态去做的。

但事实上，这么多种血肉的混合，即便是有了达耶那鬼斧神工般的调制，其成功率也绝对不亚于奇迹这个等级的概率。

而此时，也正是这份来自雪妮的‘奇迹’，为圣都这片土地，带来了真正的奇迹。

“这难道是……神罚吗？”觉醒者的头颅在空中失去重心，被妖气粒子的乱流卷得不稳定的飘荡，在仰起头望向天空的一刹那，它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期盼过无数次的，新世界来临时的景象。

妖气形成的光柱还在不断向上攀升，它能升到什么地方啊？

难道它其实不是从自己身上爆发，而是从天上照射下来的吗？

此时，觉醒者居然有些天真的想道。

“啊……是吗……神罚，还真是意外的没有丝毫疼痛呢……”

光粒子渐渐消泯了觉醒者的头颅。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它发出了一生中最后的感叹。

“神……果然还是仁慈的啊。”

……

冲天的光柱，从百米，一直延伸到了三四百米的高度，最终，在不断流转、闪耀了十秒后，那由妖气粒子形成的纯白光柱，终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在无声无息间消散。

一把已然出现丝丝裂痕的大剑，在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宽厚的剑身，斜立于教堂前的广场上。

片刻后，真正的黎明用第一缕光芒，将它重新变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