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有心试探(1/2)

湖边，天寒地冻，寒意连连，冷风吹过脸总是令人不禁打个寒颤。

赫连瑾轩里间是一袭紫色锦衣，领口袖口皆围有白狐腋子毛，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外头披着一件玄色毛皮飞滚大氅。

虽十一月光景，帝都冷得简直不像话。湖面上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远远望去，帝君悠然自得坐在湖边，手里握着一根鱼竿，身后只带了小德子。

难道是要自己和他一块钓鱼？沫寒一身海棠红妆花百蝠缎袍，袖口和领口露着三四寸的白狐毛，往湖边走去。

“臣妾见过帝君。”她缓缓上前，趋身行礼，声音平静。

一心顾着垂钓，帝君连眼都没有抬过，只听淡淡的声音传来：“起来吧！”

小德子早就候着，走到沫寒身旁，声音恭敬道：“贤妃娘娘，这是您的鱼竿。”

等到沫寒接过鱼竿，发现所谓的鱼钩上根本不能称之为鱼钩，分明就是直钩，而且最令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没有鱼饵。

之前听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只觉可笑荒唐，没想到还能轮到自己身上。

而此时，帝君坐在一旁，静静地盯着湖面，唇齿阖动：“以一炷香为限，比谁钓的鱼儿多！到时候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根本就是霸王条款！

纵使她心里诅咒帝君不知几遍，仍旧乖乖应允：“臣妾遵旨！”

不一会儿，帝君已经钓到不少鱼，一旁的小德子更是闲不住地称赞。

而她坐在湖边，静静地望着湖面，半点不为所动。

待一炷香过半时，帝君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淡淡道：“贤妃莫不是准备一直无所作为直至香烧完？”

话语中指责之意不言而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沫寒低眉颔首，说起奉承话：“帝君垂钓的功夫，臣妾自是比不上。”

帝君斜睨着她，语气慵懒，戏笑道：“哦！贤妃这话可是与本帝所知的不一样。本帝听说贤妃自小垂钓的功夫可是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有心试探？沫寒低下眸子，脑中却思绪盘飞。

没多久，她温和微笑，明眸宛如清泉般清澈，“帝君谬赞了，况且时过境迁，帝君如今的风采，臣妾才是望尘莫及。”

听到这话，帝君挥手示意，小德子便退了下去。

倏尔，他眸子明亮不少，笑得肆意而张扬，“你可知自己身上到底有何奇特之处，竟让本帝一再注意？”

他果然发现了。沫寒低下头不语，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片刻后，帝君眸色收敛，缓缓地说：“本帝不想与你多绕圈子，你是个聪明人。不过即使你善于垂钓，可若你没了鱼饵，依旧无用武之地。”

初时，帝君以为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表面归属帝后，却不动声色间几次玩弄颜汐柠。不过让帝君真正注意到她，确实她几次三番骗过暗影监视。

之后，帝君开始揣摩她，慢慢地发现她似乎远比他想得还要知道的多。于是，他才想到借着钓鱼，试探她到底知道多少。

咋一听这话，确有震慑之意，可细细听来，不免看出帝君的担忧。他在顾忌她！

戏演的差不多，沫寒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帝君才是真正智者！”

过去这些时日，帝君虽早对她产生疑心，却从没有看透北宫沫寒。因此，自然也没有想过单凭适才一番话，便能逼得她去承认什么。

赞誉恰好表明她早就看出他韬光养晦的真相。按照之前的打算，留她不得。可现在看来，帝君很确定一点，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说出去。

帝君君薄唇缓缓勾起，语气看似随意：“那你觉得，本帝到底是何目的？”

话说到这里，沫寒懒得再去隐藏性子，索性反将一军：“臣妾可不似帝君，事事都能洞察先机？”讥讽之意不言而喻，摆明是指责帝上根本在装糊涂。

她的话不免嘲讽意味，他不怒反笑，“既然贤妃不爱垂钓，那就随本帝去赛马，如何？”看似商量的语气，但浑身散发出的严肃，令人无法拒绝。

看来帝君今日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暗忖。

他喜欢玩，她也乐得奉陪：“好啊，素闻帝君骑术非凡。”

“只是骑马，并不是要分出高下，你不必如此深虑。”三言两语，倒是激得她露出本性，帝君眼中笑意加深。

话虽如此，可君心难测，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伴君如伴虎，与帝君谋事，怎能不深虑？”

此时帝君早已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很有勇气，敢这般与本帝说话。”

帝君指责她句句不让步，可寸步不让岂止是她一人？她淡笑道：“若没有足够的勇气，怎么能与帝君做交易？”

帝君一笑了之，并不回应。

转眼便来到马场，马夫牵着两匹马，朝俩人走来，跪倒在地：“见过帝上，贤妃娘娘，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帝君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的玄色毛皮飞滚大氅，随意挑出一匹黑马，利索策身上马，不等沫寒便策马扬鞭。

小德子来到沫寒身边，声音轻缓：“贤妃娘娘，这是您的马。奴才给您备好了人梯！”

她瞧了小德子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德公公不愧是帝君身旁的大红人，心思细腻，照顾周到。不过关心举动太过，反倒惹人讨厌，本宫恐怕要让公公失望了！”

一见帝君总是惦记着贤妃娘娘，小德子便想对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