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国师师父(1/2)
帝都皇城内,僻静的一间庭院,满园的花缤纷绽开,随风而起,纷扬落下。帝君赫连瑾轩负手立于庭中,幽深的目光望向湖边碧波上的柳树垂影,身旁尚无一位太监陪同。
直至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向他压迫而来,赫连瑾轩明眸微亮,微倾身子,巧妙躲了过去。不经意间,身上紫金色的锦绣袍子,免不了被对方内力划破一角。
纵使这般厉害,赫连瑾轩也知晓,适才对方对自己出手,仅仅用了五成功力。倘若对方出到八九分,划破的便不只是一件袍子。
始终背对着赫连瑾轩的人,收回内力,转过身来,赫连瑾轩凝视着来人熟悉的眸子。
故人重逢,赫连瑾轩自然欣喜,心间却涌出些许感慨。
那人,一如幼时初见般,依旧一袭深灰色素衣,冷若冰霜的面色。唯一不同的是,几年不见,原先的青丝竟成了白发。
那一头白发落进赫连瑾轩的眼底,他眉目一蹙,眼眸中流露出如同之前关切,隐隐中又多出几分帝君的权威:“师父,您的头发?”
眼前被帝君称作师父的人,便是大齐赫赫有名的大国师——冷冥天。
冷冥天,为人聪颖,生性古怪,不爱与人打交道。一生专研奇门八卦,天罡星宿,武功出神入化。江湖更有传言,得冷冥天相助者,足以睥睨天下。
为此,大齐太祖爷舍下脸面,几番登门请求,冷冥天才勉强应了国师一职。
担任国师期间,冷冥天多次和先祖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更从未有过任何败绩。几十年来,大齐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国师冷冥天,也就成了百姓尊崇的对象,人群之中的威望更远胜过当年的太祖爷。
后因爱妻早逝,冷冥天心灰意冷之下,带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隐居深山之中。
国师一职,就此悬空。
而后太祖爷临终之际,下了最后一道圣旨:“国师一职,冷家世袭。”
这些年,纵使没有在帝都留任国师一职,冷冥天依旧备受大齐上下的尊崇和信赖。
“咳咳……”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赫连瑾轩回过神,眼底染上一层忧思,不由地担忧起师父的身子。转念一想,师父武功高强,想必也不是什么大病。
幽幽天际,飞来几只落了单的大雁,声音听来倒有深深的孤寂。
放在之前冷冥天素来喜静的性子,定会立即出手射杀几只大雁,赫连瑾轩却见师父脸色依旧淡漠,似乎不再为此等小事而烦扰。
“人老了,自然头发会变白。不必太过在意。”淡淡的话语,不夹杂任何的情感,举手投足流露出一股道骨仙风的感觉。
三载不见,师父越发出尘飘逸,无欲无求。一旦无欲无求,师父可会再有心思暗中助自己夺回政权。赫连瑾轩暗暗想着,眼中的眸色也在渐渐加深。
位即帝位,任何人都无法避免被诱惑,赫连瑾轩也不例外。三载深宫的韶光,幼时,他善良单纯的心性,早已被磨成深沉复杂。甚至他最初极度厌恶所谓的帝君权术,到至今变得时刻不忘擅用帝君权术。
赫连瑾轩眼眸微敛,虚叹一声,缓缓道:“师父,以为太后堂而皇之专政,晋王暗地里更大行笼络之策,满满朝堂之上,全无一员可信忠厚。这大齐何以走下去?师父久居安逸之地,对大齐之事尚不得清楚,也是情理之中。师父总是让本帝等待时机,师父常说时机不到,那究竟何时才是师父口中的时机?莫不是等到太后和晋王彻底夺了本帝的帝位,师父才说时机到了。依着徒弟的意思,等到大婚典礼一结束,便要收回帝君政权,逐一斩草除根。早日还大齐一片干净!”
听到这话,冷冥天深深看了赫连瑾轩一眼,心里豁然清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单单是自己自小教导的关门弟子——赫连瑾轩,也是大齐的堂堂帝君。
瑾轩长大了,懂得算计试探师父了?
冷冥天抬眸望了望帝都的天际,云儿躲进云层里,显得有些黯淡,幽幽说了一句话:“为何三载不见,帝都的天依旧蒙着一层乌云,看不清……看不清……”
一席话,找不出任何对帝君不敬的地方,却字字透出嘲讽之意,更无形中伤人如腊月寒冬。
赫连瑾轩,愣在原地,责问起自己冒犯的举动。自幼,被师父教导,传授武艺,教导待人处事道理。如今师父不远千里之外,冒着被旁人寻到踪迹的风险,特意来帝都见自己,难道只为被自己斥责和利用吗?这些年,没有师父暗中相助,自己如何能在波云诡谲的宫廷朝堂生存下来?
回想当初被太后召回,承继大齐帝位,师父曾再三告诫:帝位,宛如罂粟。用的好,治病救人;用的不好,荼毒害人。
不过尔尔三载,他果真负了当年师父的苦心教导。师父生着病,自己却只是惦记着那一张龙椅。赫连瑾轩没有再敢去对视着师父的那双眼睛,更头一次厌恶起现在无所不用其极,满心算计的自己。
彼此静默好一会,冷冥天再度咳了起来,赫连瑾轩下意识地轻拍起师父的背,暗中感受着师父的内力。师父到底怎么了?这咳嗽越发严重了。
一试才知,冷冥天不仅内力不调,而且气息紊乱,赫连瑾轩心里担忧加深,师父这病怕不是小病。同时也明白,师父这病再也拖不起了。
“师父,这病到底多久了?”赫连瑾轩,想要探上师父的脉搏,语气很急,完全没有帝君一贯气定神闲的模样,连眼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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