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 弃我去者,挥剑斩之(2/4)
时候要想再祭炼,这才发现里面有个人。当时我也没什么感觉,只道:‘哪冒出来的女子?’随手一挥。就将她扔出窗去。”秦越笑嘻嘻道:“啊哟,唐突佳人,大是不该。后来怎样?”
程钧回忆道:“后来这一段我也不知道。还是她告诉我的。她给我甩出屋子,仗着身上有些功夫,并没有摔成重伤。却不知道身在哪里。我当时建立的洞府甚是偏僻,是在一座湖心岛上,四周都是湖水,她也不会水,因此出不去,每日就在岛上闲逛,搭了一个小小的窝棚,在湖边捕捞鱼虾为食。还养了一群鹈鹕为她捕鱼。”
秦越道:“这倒是好兴致。不过她住在岛上。你便默许了么”
程钧轻声道:“我不知道。”
秦越愕然,程钧道:“我不知道她住在我洞府旁边。当时我的心魔劫已经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了。时疯时醒,不似常人。子若后来,她曾见我坐在岸上,大哭大笑,状若疯癫,有时又茫然痴坐。似乎堕于梦中不可自拔。”
秦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过筑基修为,哪有那么大的心魔?你描述的道心障,好像是,好像是……”
程钧道:“是什么?”
秦越道:“过心魔天劫的时候才会有的。就算是小天劫,那也是成就精丹。那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精魂天地……”
程钧轻叹了口气,心道:什么心魔小天劫,那是真正精魂合一,一脚元神的大天劫。
在元神天地门槛上,他整整卡了一百年时光,直到把当初精魂天地所造的各种杀孽一起勾上来,心魔日重,梦魇轮回,终于到了神智失常的地步。再进一步,就是精气燃烧,**而死。许多化气为精以前只注重修为,不注重道心磨砺的修士,最后都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突然笑道:“你也不必套我的话了,我现在确实是筑基修为,打你多半打得过,要是打你和朱老大一起,就未必是对手。我只说我自己的事,与旁的事本无牵扯,爱听就听,不听拉倒。”
秦越道:“那是,若不是你要一个问:‘后来怎样’的人,也不会让我听了。”
程钧道:“嗯,她再次见到我时,我却没见到他。她在我的岛上住的好好地,据说有一日cǎi_huā路过我的洞府,就见我痴痴呆呆从外面出来,虽然和她对了一眼,却跟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了过去。她心中奇怪,就悄悄跟着我。就见我登上山头,纵身一跳,跳下了山崖。”
秦越吃了一惊,道:“啊哟,怎么回事?”
程钧道:“我也不知道,我连自己跳崖的事都不记得了。等我醒来,就见子若站在床前,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我担心了好几天。’”他顿了顿,突然对秦越道:“这句话你听了,感动么?”
秦越“啊?”了一声,道:“那倒也……那倒也……”
程钧笑道:“没什么感动的,是不是?那是你从来没单独一个人,足足过上上百年时光。如果你从降生以来,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一个并肩战斗的伙伴都没有,甚至一个可以同桌吃饭的人都没有,每日朝思暮想,就是怎么杀人放火,或者避免被仇家所害。骤然听到这一句话,就足够了。何况她还是个温柔美丽的好女人。”
秦越默然,程钧道:“从那天起,我便喜欢上了她。我在床上躺了七日,她在旁边陪伴我七日,我好了之后,就跟她说,我要娶她。她当即拒绝,道:‘你救我一命,我照顾你理所当然,但我是不嫁修士的。我家里就有许多修士,一个个要么浑浑噩噩,要么好勇斗狠,做修士的妻子,要么守活寡,要么守死寡。我一生短短数十年光阴,没有一日可以浪费,不能快乐过好每一日,枉在世上走一遭。’”
秦越笑道:“却不想嫂子还有个性的一面。”
程钧道:“她本来与众不同。我跟她说,我和其他修士全不一样,我虽然也修炼打斗,但更爱生活,我有许多兴趣,会陪着她弹琴作画——这都是胡说八道,我比别的修士只有更混,更狠,不过头脑一热,说出来的不可信的言语。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道:‘好吧。那我们试试。我以前总想,和人白头偕老,但和你终究不能。虽然不知道哪天结束。但今天不试一试,或许我会终身懊悔。’”
秦越道:“这一试……”
程钧道:“五十年。五十年之间,我大部分时间过得很好。岁月安逸,但有时候也会烦恼。子若性情虽然温柔,但也不是没有缺点,她执拗、好面子,有时还爱占些小便宜。我又骄傲、冷漠甚至狠辣,并没有我自认的那么体贴。我们一起相处,难免有所磕碰,争吵也不止一次。有时候我起过离家出走之心。也不止一次看见她收拾东西,说要出门。但我们终究还是回到了一起,整整五十年。”
秦越笑道:“就和平常夫妻一般模样。”
程钧道:“如果真的一样就好了。终究是不一样的,我不能和她偕老。因此我对她的变化,就更加刻骨民心。五十年时间,我看着她一点点衰老,看着她从青春活波。变得安闲沉静,看着她从站在我身边,到需要我扶着她,最后倒在床上。很奇怪,青年时那些美好的时光。我现在想起来,就像一幅幅剪影,似乎很美好,但也很凌乱。但老年时她躺在床上,用干枯的手抓住我的手,安详的说着家长里短的话时,那残褪的样子,却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秦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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