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炎黄大陆第一章 少年与老人(1/2)

“你来了。”

黑暗的小屋里充斥着腐朽的气息，笼罩在各处。微薄的月光从破旧的窗户里透进，使得厚厚的灰尘清晰可见。破败的小屋四壁都是裂缝，估计一场暴雨就能够将其彻底摧毁。小屋的一角搁置一张陈旧的香案，散落着几根零星的香烛。旁边的香炉上还插着几根燃尽残缺的烛根。

小屋另一角的地上垫着一张破烂的蒲团，上面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只是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其面庞，再加上光线的昏暗，只能吃力的借助几丝难得的光线从几根白发中看出那应该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自老人口中传出，听着觉得有那么的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刚进门的一个少年将门掩住，把手中的竹篮放到一旁。似乎对一切都早已习惯，径直走到香案前点燃了一根红烛，屋子里略微明亮了一点。

“今晚还是先练习引气？”少年盘腿坐下，两手垂放到膝间，问道。

“自从悟气锻体之后，现在已经三年了？”老人没有回答，像是问话，也似乎是自言自语。

少年不明就里，不过还是老实答道：“三年零两个月。”

“原来又过了三年了……”老人沉寂下来，少年也不打断老人的遐想，小屋又沉寂下来。

“这个拿去。”老人扔出一本小册，地面上溅起一阵灰尘。

少年露出一丝欣喜，迫不及待的翻开小册，昏暗的光线丝毫没有影响少年的心情，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小屋里只剩下少年窸窣的翻书声。

小册上的字是手写的，字很好看，也很清秀，还有一种洒脱的感觉。

“写这本小册的人应该也和这字差不多。”少年忍不住偷偷扭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闭目假寐，似乎并没有注意、也或许是懒得理会那窥伺的目光。

半晌，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出，“都记住了。”

“嗯。”少年站起身，走到香案前，小册对准烛光，很快化为灰烬。

“你可以回去了。”

“嗯？”少年略微一愣，“今晚不修习阵法了？”在少年的印象里，几年来好像是第一次老人放话不让他修习阵法。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晚你不用这么早来，把刚才记住的背熟了，明晚子时再来找我。”老人只说了这么一句。

少年也熟知老人的习性，点点头把竹篮里的东西放下，提上空篮子轻轻打开门，再掩门而去。

冬季的夜晚十分的寒冷，没有繁星，孤寂的冷月独悬夜空，清寒的银辉洒满了一地。

一天已经过去，离今夜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少年再次推开了小屋的门。他知道老人不喜欢等待，每一次都是提前。

小屋还是一成不变，只是那道佝偻的身影已不知去向。

“跟我走。”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少年身后。

少年跟在老人身后，老人好像很久没有走过路一般，颤颤巍巍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就会将其撂倒，但是他每一步落地又显得那么坚定。

少年静静的跟在老人身后，他知道老人不会害他，即使这个夜晚显得那么的诡异他也不怕。

几经婉转，二人来到一口水潭跟前。

这段路少年并不陌生，水潭他也见过几次，不大，但是潭里的水很凉，就算是在夏天喝了也有一种清凉到五脏六腑的感觉。只是这一次好像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潭水不像是以前那般清澈，月光下看上去绿幽幽的。水潭上悬浮着一些以前没有的颗粒物，还有一些莫名的、古怪的植物在其中，更可怕的是好像潭里还游离着一些古怪的活物。

那是蛇，还有一些蝎子一样的东西。

“脱了，进去。”老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吐出几个字。

少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即使是这几年来的修炼早已让他的身体强过许多成人，要在这样的夜晚一头钻进寒潭之中可能忍忍也就过了，只是潭里那些奇怪的生物让少年有些发怵。

老人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

少年最终还是忍受不了那股压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麻利的脱掉衣物，一头扎进了潭中。

少年咬着牙，头探出水面，用力抹去了脸上的水滴，打着哆嗦，颤声问道：“然后呢？”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雾气。

“念动早上自己背下的东西，不要停。放松你的全身，吸纳你能够感受到的灵气到你的全身各处。另外，别去管那些东西，做你自己的事。否则，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老人的语气永远是那么的淡然。

“不去……管？”少年心里泛着恶寒，那些东西自然就是指那些活物了。

老人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少年知晓他的性格，索性不再多问，嘴里默念起来。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少年就感觉身体开始渐渐暖和了起来，潭里的水也好像不那么寒冷了。

少年呼出一口气，“看来真有用。”逐渐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少年就憋红了脸颊，额头上居然渗出了涔涔汗珠。

那些活物，咬破了他的皮肤。

少年紧咬着牙，钻心的疼，刚刚褪去的阴寒再次侵袭了全身上下，舌头开始打卷，念动的东西已经含糊不清。

“出息。”潭边的老人语气有些不悦，抬手一指，一道青色光晕打入少年头部。

少年逐渐恢复脸色，眼中也变得清明起来，嘴里继续念动。

水煮沸的声响传出，潭水不停的冒泡，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