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个承诺（上）(2/2)

雪白与亮绿色飞快的靠近，在接触的一瞬间仿佛两堵海浪组成的墙，撞在一起的时候，呈现出崩碎的形状。

精灵的杀喊声被瞬间淹没在野兽从喉咙中发出的嗜血低吟中，崩碎的裂缝延伸进各自的阵营，绿色与白色相互侵蚀着。

明显的，迸发出最后的生命之光的精灵们成了杀戮生命的机器，很快在战士的周围形成了更宽更厚的光带，那是精灵们杀戮生命获得力量，在修补身体的同时更多的收割野兽的鲜血。

原本淡淡的亮绿色飞快变成了浓绿，墨绿，直至爆发出耀眼的光，带着精灵们怒吼杀喊的绿色的光。

那光芒成了锋利的刀刃，在缠绕于野兽身体的时候切割着它的肌肤，死亡也就迅速降临，它最后的意识是同伴们外强中干的嘶吼。

魔窟的野兽是嗜血的，但是在这样快速的杀戮中，它们依然感受到了恐惧，他们开始瑟瑟不前。

那种生灵不畏惧疯狂的自毁式的冲锋。

绿色的光芒已经前所未有的壮大，走向死亡的精灵们也感受到生命的滋润，身体贪婪的吸收那绿色的光，但是，他们终归是要走向死亡的，所有正面的感受都是假象。

像是感受到了精灵们临死前的挣扎，一直站在后面的巨兽终于出手，眼瞳中的红光闪耀着，虽然猜不透那一刻它究竟有了怎样的心情，但是凶厉却以扑面而来，汤寻这时候的感受很清晰，虽然他只是在侧面观察那巨兽的行动。

整个战场纷繁一片，精灵们的疯狂被清晰绪甚至也被点燃，他们仿佛感受到，这染血征途中的英灵们在嘶吼，在哭泣。

古老的意志催促着他们，战斗，要战斗！生命不息，战斗不休，那是远古战场上一直回荡不绝的号角，血脉也燃烧起来，失去控制的在血管中激荡。

有一种声音不停的蛊惑他们，让他们产生一种幻觉，仿佛雪原的战场上正在战斗的不是陌生者，而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朋友，是战友更是自己骨肉相连的血肉。

战斗，那意志仿佛洗刷了他们的理智，战斗疯狂的战斗，催促着多铎走向雪原。

他们站起来。

但是汤寻并没有受到那意志的影响，放在心口的穷苍刀刻散发出一阵仿佛金属的清凉。他还在专注的观察，耳中响起清晰的雪被踩动的“嘎吱吱”的声音，让他在惊恐中稍稍分心，向着声源的地方看了一眼。

却发现奥尔等人居然已经从躲藏的石头后面跑了出来，表情狰狞愤恨。

见到这一幕的汤寻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用力攥紧，对着多铎的脸狠狠的扔过去，雪球一下子砸在多铎的脸上。本能让他觉得多铎等人的状态反常，更有着被蛊惑的痕迹，就如同当初自己在素谷产生的幻觉。

受到攻击的多铎一下子扭过头来，表情都没有变的还是狰狞愤怒，吓了汤寻一大跳。

这个时候如果被自己人莫名其妙的害死，汤寻死都不能瞑目。

好在受到雪的冰凉刺激，多铎一下子从热血沸腾的状态中清醒下来，清醒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这染血征途中的英灵们蛊惑了，不由暗暗叫遭。

果然，这个时候奥尔、南希和重黎赤己都在那意志的蛊惑下向着战场的方向走去，已经超过了多铎走到了他的前面。

眼看就要暴露在那些乌鸦的血腥之眼下。多铎赶紧拉扯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重黎赤己和南希，至于奥尔他原来本就和多铎并行，现在已经走得更远了一些。

好在汤寻见到雪球对多铎有一定的作用，并没有闲着，立即又捏住了一个，扔到了奥尔的脸上，少年射箭的功夫没有白费，近距离之下例无虚发。

冰凉的雪球让奥尔也清醒过来，经验丰富如他同样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想到这条血战之路居然有着这样的作用。

他知道只有战争惨烈到没有了人性的程度人们才会失去理智成为完全的战争机器。没有时间去思索与感慨了，他就差一点就踏出巨石的掩藏。赶紧向后退去。

汤寻见到几个人没有事儿了，就重新回过头来关注起战场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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