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九公主的算计(1/2)

腊月十七，还愿日。

以皇后为首，京城中的女眷都要到城外的青烟寺还愿，因轩辕钰后位还悬空，暂代此事就是赵太后了。

听雪早早就起来准备好了香烛供品，约了听兰一起去青烟寺。

诸葛瑾虽然不信神佛，但看听雪执意要去，听兰又是个爱玩的，就让她们去了。反正两个丫头都身怀武艺，也不用人担心。

宁德宫。

先帝曾称赞明贵妃的端庄贤淑，有德有仪，不争宠不献媚，故赐明贵妃住了“宁德宫”。而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后，曾经的明贵妃就要改称明太妃了。

明太妃是九公主生母，九公主现年十六岁，明太妃也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性子柔顺，眉目中带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娴雅。

此刻宁德宫里，宫女太监都被摒退了下去。

明太妃从枕头下取出一个长长的布包，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幅装帧精致的画。缓缓展开画卷，画上的男子二十三四岁，眉眼中透着温润儒雅的气质，嘴角的淡笑温和闲适，洒脱自如。

明太妃痴痴地看着画中的男子，指腹摩挲着宣纸，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男子的眉眼。似是回想起什么般，脸上浮现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蜜意。

“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一直把我当妹妹，我却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而身为明家嫡女，我必定要作为联姻的工具嫁入帝王家，若不是知道挣不脱命运的枷锁，我又怎么甘心眼睁睁地看着你娶了别的女子呢？”

“我看着你和心爱的女子出双入对，虽然心痛不舍，但终究还是替你感到高兴。我心系的男子和他心爱的女子终成眷属，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一滴泪，无声落在纸上，渲染开了一片墨色……

“即便不能跟你在一起，能看到你便是我心中的慰藉，可是，你为何要早早离开人世呢？你为什么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呢……”

明太妃最终泣不成声，伏在床沿上，肩膀一抽一抽地颤动着。

许久，明太妃才擦干了泪，低低叹了一口气。

“而现在，我的女儿又倾心于你的儿子，你说，这是冥冥中注定的缘，还是挥刀斩不断的孽？”

好半晌，明太妃才将画轴缓缓卷起，藏回了枕头下，拾起了闲愁。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母妃，儿臣来给母后请安！”九公主一进来就扑进了明太妃怀里，哪里有半点来请安的样子。

“雅儿几日不来宁德宫了，都在忙些什么？”明太妃慈爱地问道。

“儿臣在忙着这个。”

九公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表面上是连理枝的图案，一针一线做得极是用心。

“雅儿今日去青烟寺是要求姻缘了？”

“母妃你太坏了，明明知道人家的心事还明知故问。”九公主娇嗔道。

享尽荣宠的九公主，除了求那一个人，还有什么可求的？

明太妃叹了口气，雅儿喜爱诸葛瑾的心思自小就没有隐藏过，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会不知道。

而雅儿自那日约了诸葛瑾在景阳殿见面，回来后只字不提那日发生了什么，并且性情似乎变了些，她总感觉雅儿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当年她是明家嫡女，他是诸葛家宗主，明知道皇室禁止四大宗族间的联姻，明知道她不可能嫁他，她还是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他。

而如今她的女儿不一样，雅儿是皇室公主，若是皇室与诸葛家联姻，雅儿是有希望嫁到诸葛家的，这也是她为何拿出了鱼纹玉佩给雅儿约见诸葛瑾的原因。

雅儿喜欢诸葛瑾是没话说，若是诸葛瑾也喜欢雅儿，那正好凑成了一段姻缘。可现在，她也弄不懂女儿的心思了。

“雅儿，你实话跟母妃说，那日帝师大人对你到底有没有表现出情意？”

她不想雅儿重蹈她当年的覆辙，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若是诸葛瑾无意，她得劝雅儿趁早断了念头。

轩辕雅睫毛颤了颤，垂眸遮住了眸中的幽暗，“羞涩”地伏在明太妃怀里说道：“母妃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雅儿，你听母妃说，这世间并不只有一个像帝师大人那般出色的男子……”

“好了好了，母妃，雅儿都招了行了吧！”九公主急忙道。

“雅儿那日只是问了瑾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并没有对他表露心意，因此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雅儿。”

明太妃闻言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帝师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瑾哥哥说喜欢温婉贤淑，明事理的女子……”

明太妃心中一颤，一股子酸涩涌上心头，极力控制住情绪，问道：“他……他真这么说的？”

“是，瑾哥哥亲口跟雅儿说的。”九公主头垂得更低，状似羞涩不已。

“因此雅儿就收敛了好动的性子，做起大家闺秀来了？”明太妃恍然道。

“好了母妃，您就别取笑儿臣了！”

九公主似乎再也禁不起明太妃的打趣，飞快地起身，说道：“儿臣要赶着时辰去青烟寺了，回来再来向母妃问安。”

说完急急跑了。

明太妃摇头叹笑，刚说要学温婉贤淑，转身就急躁了。

盯着门口望了许久，不自觉地喃喃出声：“当年，若你喜欢的也是温婉贤淑的女子，该多好……”

……

宁德殿外，奔跑着的九公主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跟着她一起跑的小宫女如霜也气喘吁吁地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