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慈宁长春一锅端(1/2)
送走倒完了苦水的弘历,景娴慢慢收回脸上的笑意,端坐在翊坤宫的宝座之上,面色喜怒难辨的轻嗤出声——
钮祜禄氏的心思倒并不难猜校园全能高手。
从心理层面上来说,因着雍正老爷子的遗命,和与那拉太后地位上的差别,依着钮祜禄氏那本家小家子气到了头的心性儿本就不痛快得很,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存在感,抖一抖母凭子贵的威风,却无奈自个儿脑子不好使又加上时不待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栽了跟头去,闹得眼下说得好听是在慈宁宫大佛堂闭门礼佛,说得不好听便是堂而皇之的被禁了足,如此,对比起自己那面子里子都丢了个精光的境况,看到那拉太后不但将脚跟子立得越发牢固,还添上了婉儿这么个小棉袄,自然是心里眼里的极度不平衡。
而从现实层面来说,钮祜禄氏一向自觉自个儿是个精明的,这次富察家一环扣着一环动作起来的声势又不算小,她便也少不得有所耳闻,后脚赶着前脚的打起了小九九——她娘家虽然占着钮祜禄氏这个大姓,听起来很是风光,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倒也明白那向来显赫的嫡系压根不是她能够随意染指的,毕竟人家就是在九龙夺嫡中站错了队,后来被雍正老爷子秋后算账打压得不行那会儿,凭着祖上功绩和盘根深错的势力也没动到什么筋骨,如此,在眼下这上有那拉太后盯着,且又并未闹出什么事波及到整个儿钮祜禄一门的局势之下,自然没必要为着她去上蹿下跳的忙活。
后宫局势瞬息万变,不进则退,这般之下,与其眼睁睁的看着那拉家一门继续坐大,还不如趁着眼前这股收养格格的风头,顺势拉拢上些得用的人,也算没落了下乘去。
“那位倒是礼佛把脑子礼得聪明些了……”
跟弘历做了那么些年夫妻,景娴对于弘历的心思自然是一拿一个准,而对于做了那么些年婆媳的钮祜禄氏,却也没差到哪里去,更别说钮祜禄氏那点子心思本就没高深到哪里去——
“只是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到底比不上高门大族,心里眼里都只盯着眼前的利益,压根就不去向后头的那些个弊端……”
作为景娴身边最为贴心的人,容嬷嬷自然知道自家主子与钮祜禄氏之间的那点子龃龉,一听到那头有了点什么动静,就少不了有点子着急上火,一听这话不由得连忙接过话头——
“主子,您的意思是?”
“虽然这其一,她此番行事算不得多么高明,却到底是拿着孝诚二字来做幌子,不单是我,不单是皇上,就是姑爸爸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就等于上赶着送了人话头是不错;而其二,不说前头孝惠章皇后养下圣祖五阿哥的例子,就凭着眼前姑爸爸养下老五家婉儿这档子事,她这番便就不算出了什么大褶子,更没碍到半点祖宗规矩,甭说方才皇上的态度已经摆在那儿,就是底下人再不情愿跟她攀上什么关系,宗室王爷们却都只能听之任之也不错,只是,你可还记得皇上是为了什么惦记上富察家的?”
“这……”
身在弯弯绕绕的环境中这么些年,又经过在宫里修炼得几乎成了精的李嬷嬷悉心□,容嬷嬷如今的心思成算比起前一世不知道要强过几许,眼珠一转便立马回过了味儿来——
“眼下里和亲王掌管宗人府,在前朝越发的说得上话,于宗室中也颇有威信,这般之下,本就让主子爷心里头有些不畅快,在这个当口儿上长春宫那位想借着婉格格的由头拉拢和亲王,自然是触到了主子爷的龙鳞,否则主子爷又怎么会发作起向来信任的富察家几人?”
“不错,结党营私向来是君王大忌,圣祖朝那会儿权倾朝野的明珠和索额图不就栽在了这上头么?甭说皇上本就是向来事事比照着圣祖爷的例子来,决计不会愿意在这上头落了人口舌去,就凭着他现如今一门心思想要借着富察家的力收拢权柄就半点都容不得自己人生出什么旁的异心,如此,慈宁宫那位可不是自个儿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么?”
“可是,慈宁宫那位毕竟是皇上的生身额娘,眼下里好不容易盼得母凭子贵,这样的说头真的能让人信服?”
“皇家里头为了权势反目成仇的母子还少么?”景娴凤眼一挑,“甭说现如今她确实是有着拉拢裕王府的心思在,就是没有,要给她扣上这顶帽子又有什么难的?再加上皇上现下又处在疑心正甚的时候,只要让他觉察出一点风声,还怕他们这母子二人之间不生出点什么隔阂?”
“您说得是,倒是奴才想岔了……”
“再有,慈宁宫那位也算是个心大的,竟是挑谁不好的挑上了裕亲王家的闺女,裕王府虽然从明面上来头是个安分低调的,可我冷眼瞧着,却也到底不是个什么任人拿捏的吃素的主儿。”
裕亲王这一支的爵位最早是始于康熙爷那甘为贤王的二哥福全,如果说雍正老爷子最为信任的兄弟是贤怡亲王胤祥,那么康熙爷最为信任和爱重的兄弟便是福全了,而依着这份信任和看重,福全的子孙也算是受尽了福荫,不但是明明不是铁帽子王却没有降爵承袭,一路从圣祖朝到如今的乾隆朝皆是稳稳地亲王之位,就是在福全本人连带着其唯一活到成年的儿子保泰都是在九龙夺嫡那会儿站错了队,一个跟着一个的力挺雍正的那会儿,也没有祸及到一门,反而是该袭爵的继续袭爵,该封王的继续封王,如此,便可以看得出裕王一门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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