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一章 赶尽杀绝(2/2)

方观卿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点也不觉吵闹，反倒入了迷，樊若梨的笑靥像是施了法术一样吸引着他的视线。

“没想到姑娘还有撒豆成兵的本领。”方观卿这才插了一句。

姑娘们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少爷，活泼爱动的兰儿捧着麻花跑到少爷面前，给他吃。

方观卿摇摇头，挥手表示不想吃。

菊儿又说：“其实，我们姊妹三个都想到战场上搏一搏，显显我们的本事呢，只可惜是个女儿身，没人瞧得上，姐姐是第一个夸我们的呢！我们都特别崇拜振国将军樊若梨，都想向她学习，今生若是能见她一面，也死而无憾了。”

“真的吗？”樊若梨心不无高兴地问，没想自己的名声可以传到到这距皇城万里的小镇，同时又敬佩他们的骨气，真的可以和男子相比。

“这个愿望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实现了，樊将军已经死了。”梅儿叹气道。

樊若梨怔了一下，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没错，已经有一个无辜的女子替自己而死，历史上的樊若梨不在了，人们心目中的巾帼将领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遭难无家可归寄居在方家的女人——王好。

与梅儿的惋惜不同，菊儿的口气有些义愤填膺：“樊将军是樊氏长女，辅政爱民，英勇无敌，还把皇帝小儿一点点抚育成人，没想到刚把皇帝拉扯大，好不容易统一了西凌，皇后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乱箭射死了，那皇帝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樊若梨怎么可能造反，要造反早就造反了，还轮得着皇上先下手吗？”

樊若梨听后，心里泛起了苦涩。

“没错，没错，听说樊将军早就和皇上圆了房，皇上怎么忍心呢，天天抱在怀里的女人怎么说杀就杀，听说杀了她还不解恨，还把她的头颅挂在城头示众，把尸体放在太阳底下曝晒鞭打了三天。”兰儿也跟着说。

兰儿说完，樊若梨不由打了个寒战，她本以为宁儿不喜欢她，没想到他恨她致此，一想到如果那天没有逃脱，会遭到怎样残忍的虐待，樊若梨不寒而栗。

梅儿小声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呀，皇上还把她的尸首统统烧成灰，然后掺杂在猪食里喂了猪，残忍程度令人发指呀。“

樊若梨已经因为恐惧呼吸不畅。

“怎么可以这样，看来皇上肯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幸亏我们离皇城远。”菊儿忿忿道。

“兔死狗烹，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樊若梨功高震主，得此下场，并不意外。”比起丫鬟们的愤愤不平，方观卿更为理智。

方观卿所说的话，跟丞相祁睿曾经所说一模一样，樊若梨这才明白祁睿那时的好意，后悔当初没听他所劝，以至于此。

“公子，在我昏迷的这段日子，朝廷是不是发生什么很大的变故。”樊若梨紧张地问道。

方观卿应道：“确实如此，姑娘昏迷有所不知。樊氏一族几乎清剿一空。樊若梨被乱箭射死，其大哥樊天雄凌迟处死，二哥樊天池带着樊天雄唯一的女儿率兵投靠了吴丹国。”

“凌迟处死？不可能，不可能，樊天雄没有过错！从来没有！不可能被处死！”万雷轰顶般，樊若梨根本无法接受大哥已死的事实。

“姑娘不要过于惊讶，花无百日红，樊氏一族世膺皇宠，朝野势力几乎遍布朝廷每一个角落，不斩草除根，祸患无穷。而且樊氏一族到樊若梨一代已是强弩之末，看似风光无限，不过是空中楼阁，如今败落，不难意料。”方观卿看到她震惊到难以置信，如是阐明一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樊氏虽败，不能大意，出此下策，皇上恐怕也是无可奈何。”

樊若梨觉得胸口堵着难受，用力咳也咳不出来，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好像要窒息一般。

“姐姐你怎么了？”丫鬟见樊若梨捂住胸口干呕，惊叫起来。

“姑娘！”方观卿也担心地站起来。

“姐姐恐怕是闹小病呢，”梅儿急道，“菊儿兰儿，你们看着姐姐，我叫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