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重遇官果儿(2/4)
氏是个粗人,不会使心眼,闹的鸡犬不宁,年初就被赶了出来。原本做个粗使的婆子也能过活,可女儿三天两头的病,没了法子才出来丢人现眼的哭街。天下人各有各的不幸,我叹着,两人带着孩子来的庆丰搂后门,当天客人撤下的饭菜,店里人都跳出干净的包好,施舍给像我和吴氏这种流浪人士。吴氏蛮力大,很快抢了半只鸭子和一盘肉菜和米饭。
找了个干净的台阶吃饭,吴氏虽粗糙,但对女儿十分细心的好,给她一点点撕鸭肉,再喂到嘴里,满眼的疼爱。
我看她们母女相亲,眼泪就下来了,丢了鸭腿,哭道:“我的儿啊,小黑啊,二黑啊,你们在哪啊……”
吴氏捡起掉在地上的鸭腿,扒拉干净塞给我,“别糟蹋这么好的东西,留着力气明天哭。”
吃着饭,吴氏问我可愿与她一同租小房,天越来越冷,夜里不能再睡窝棚,小房一个月三百文钱,她带着孩子出六成,我出四成。
我应允,第二天吴氏就租了小房,只一间屋,真的很小,也就不到六个平方,没床,地上铺上破衣被,放点东西睡三个人正好,一毛钱没浪费。
听从吴氏分配,哪一天,哪个街口人多就去哪,两人拉开距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给人民群众造出新鲜感,开工半个月,收入颇丰,吴氏挣的不少却一文钱都不舍得花,吃的用的都是捡的,所有的钱都要为女儿存起来,说日后去乡下买地,再招个上门女婿,绝不能让孩子委屈半分。
我已经攒了一百两银子,话说谁知道这个低贱的职业这么有钱途,即排解忧愁又是高收入,大城市有钱人真多。
为了保护嗓子,我不能天天开工,不哭街的时候就到寺里求签,一两银子一个签,把吴氏心疼的跟掉肉似地,说让我攒些钱以后好好过日子,万一找到儿子还能留给儿子点,一个多月了,妖孽要是看到我般模样,要是怜悯早该怜悯了,却一点消息没有,儿子那儿能不能再见一面,今生许是没了指望,心中越发灰暗。
今儿抽了下下签,诸事不利,吴氏也陪着我难过,出了寺庙拐到路口,吴氏指着小酒肆门前一个要饭的呆傻中年妇人道:“你看她,十来年前是京城出了名的花魁,贵族公子哥想见她一面都难,宫里的画师都偷偷为她做画,后来嫁给一个外地的官员做妾,十年后色迟容衰,被赶了出来,现如今还有哪个男人再看她一眼,多存些银子才是正经。”
十年,什么样的岁月让她的脸从风光滋润到枯萎的黄瓜?而我的十年,每一天都是平淡的快乐,不管妖孽有什么预谋,这些年也待我不薄,可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儿子的下落,这同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下了狠心,他一日不出现,我就在大街上多丢人现眼一天。
就是满身虱子都要让我疯掉了,好想洗个澡,不行,为了儿子再苦再脏也要坚持,就是让我后半生不洗澡我也要坚持下去!
两个月过去,一天一天,心生绝望,小黑这么久见不到我会难过的,虽然他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小不点,成天依偎在我怀里,问我最喜欢的人是不是他。这些日子我终于明白,是我更加依赖他,是我更不舍,小黑是长着尾巴的小天使,会为我倒牛奶,煎鸡蛋,还会念童话故事给我听……
坐在人流如川的街边哭不出来,变得同那个过了气儿的花魁一样呆呆的,仿佛时间已是静止,晚上吴氏来找我,帮我收起脚边的几个铜板,带我去吃庆丰楼的剩饭。
日复一日,我已不再去数日子,怕日子匆匆而过希望会愈发渺茫。
这天是庙会,吴氏拉着我到人最多的地方,她在一边哭着表演,我在不远的地方抱着她女儿呆坐,女孩没有大名,吴氏叫她大丫,大丫眼睛看不见,到哪里都畏畏缩缩的,叫她呆在房子里就乖乖呆一天,从不敢乱走,怕再也找不到娘亲。
抱别人的孩子和抱自己的孩子真的不一样,小黑这么大的时候从来不老实,大老远的见到我冲上来再跳上来乱拱,抱一会儿自己下去玩一会,玩一会又要抱一会儿,闻流墨教他读出时,小黑也要不时放下书过来撒撒娇。
回忆过往是我当下度日的唯一方式,大丫很敏感,一只小手拨弄我的头发,轻轻问:“婶婶为什么总是不高兴?”
我摸摸他的头,“婶婶把孩子丢了,所以大丫以后千万要跟紧你娘亲,不然娘亲丢了你也会不高兴的农夫山泉有点田。”
“我不会让娘亲不高兴的。”大丫坚定地道。
眼前站着一个男子,站了小半天,不给钱,也不走,我懒的抬头看他,就盯着他一双黑面鞋。
那男人突然蹲下,一只手撩起我的头发看,我怒,大喊:“非礼啊……”男子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大丫吓的不轻,我忙安慰再告诫,“以后有谁欺负你,一定要扯脖子喊,知道了吗?”大丫点点头。
吴氏一天收货不少银子,小心地存了钱庄,然后一起回家。
第二天我在北大街口安坐,一上午收了七个铜板,正想起身要包子去,这时打东街来了顶软轿,下来位衣着飘飘的女子,路人见了纷纷侧目,那女子不知为何走到我面前,不客气的将我收铜板的破碗踢到一边,语气清冷地道:“抬头。”
嚣张,太嚣张,我从前面披散的头发缝隙中向她望去,一楞,见她眉目婉转,一身贵气,派头十足,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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