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十一章 这样，很好(2/3)

他不出声，她就转过头，面对面地和他对视：“喂，你是没听见么？”

“……”

“别磨蹭，外面那只鲨鱼还在看着！”

好似不自觉地，她用上了刚和他组队搭档时的命令语气，强制他绝对服从，却不给他一个解释。

但是宇智波鼬明白她的打算。

——既然暗示了他对她施展月读，就表明，她是早就决定了要以【重伤】的状态回村。而相比起干柿鬼鲛，由宇智波鼬来动手给她【最后一击】，无疑是最好最保险的选择。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很不负责任的回答。

可宇智波鼬却无法拒绝。

所以从月读的世界出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在干柿鬼鲛前面，一把苦无刺进她的胸口，全不留余地的架势让干柿鬼鲛都暗自咋舌，却没留意到，在那一瞬间，他以为正在上演相爱相杀的两人却在直面交锋时有过片刻的对视。

两个人的眼神都很平静。

只是不同于他近乎是空洞的寂静，她却在浅浅微笑。

——“喂，别小瞧我了。我才不会死。”

宇智波鼬从那个带笑的眼神里，看出了这样的句子。

然后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对那个少女的信任，仿佛是溶在了血肉里。无论是多么为难的事，无论是多么困难的情况，只要她一句话，他就可以坚定不移，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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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要求别人刺自己一刀这种事，老实说，她大概真要算是个熟练工种。

朽木雪衣当年就是自己迎着千本樱冲上去的。

皇名浅也是自己靠在玖兰枢身边，才被对方一手刺穿心脏的。

现在再被宇智波鼬来上一苦无，千叶染表示，那真是全无压力的。

——反正死不了，那还怕什么？

虽然疑似很有m的倾向，不过这确实也是她对于自身的强大自信。

更何况，虽然受伤的是她，最后去s别人的不也一样是她？

千本樱的持有者？抱歉，后来再见的时候，雪衣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叫过几次。

玖兰枢？或许，等到她再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去验收一下大阴阳师对战纯血之君的战果了。

至于现在的这位宇智波黄鼠狼君？

……想起他拿着苦无冲上来时的眼神，千叶染觉得，就算自己不去□他，这位好像也已经被她给虐着了。

咳，总之，反正她不是吃亏的那一个就对了。

比如现在，外面因为【千华姬重伤】闹得人心不安，千叶染却觉得，自从当忍者以来，自己真是好久再没睡过这么舒服的懒觉了。

不过，面上还是不能这么表现的。

“唔……”

一直守护在床边的身影被突然响起的□声所惊，下意识地去看她，欣喜地发现少女的睫毛颤了颤，搭在被子上的手指也动了动，居然是有了清醒的迹象！

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快要落地。

她昏睡了整整半个月，他就在这里守了半个月，虽然来回检查照看的医忍都说她的状况已经好转，心脏的重伤也恢复得很好，他却还是觉得不安心，一步都不敢离开。

——他知道，自己是在害怕，怕她会和她的姐姐一样，一转眼，就从他的世界消失得无迹可寻。

现在她终于要醒了！

他甚至是在屏息等待着她睁开眼。

慢慢的，那紧合的眼帘抬了抬，虽然是深夜，可从窗外洒落进来的月光对她来说似乎还是有些刺目了，少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又将眼睛闭上了，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那双久违的眸子才终于展现在他的面前。

“小染。”

他轻轻地叫她，明知她听不见，也要叫出她的名字，借此来证实她的确实存在。

少女眉间的颦蹙突然加深。

他立刻就着急起来，“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

话音到此突兀的戛然而止。

——无人可见，无人可听。

对于自己的【透明】，他早就学会了不去计较。能留在自己深爱的村子，能看到自己在乎的那些人，他自认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从不去奢求更多。

但是，每次一面对她，他立刻就会开始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

——连把医忍叫来这样的小事，他都无法为她去做。

“……对不起……”

这样的道歉，无论他再说多少次，她也是听不到的。

可是，如果不道歉的话，他还能对她说什么？

——他欠这个女孩的，数也数不清。

他低下头，额上滑落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探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我不需要……”

寂静的病房中，似乎连空气都因他的忧伤而凝滞起来，却有谁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死寂，平淡的语调，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

他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收起你的道歉……”

这一句再响起来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倏然抬头看她，愕然，惊讶，愧疚，种种情绪翻腾，让他彻底失了冷静，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突然可以感知到他。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少女刚刚醒来没多久，声音还带着一点低哑，虚弱得不成样子，却执拗地把目光只落在房间的天花板上，一丝一毫的关注都不曾给予身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