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2)
安延听说有女盗贼,本来吓了一跳。但见那女子哭成这样,又开始不忍。
“怜儿……”他望向潘芙蓉,“或许她真有难言之隐。”
潘芙蓉却先转向侍卫,“你派人出去,先将军队拖住,不让他们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后,潘芙蓉回头看那女子,“姑娘,你刚才也听到了。老爷可怜你,想帮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眼下我们的人已经去拖住军队,你将事情说清楚,我们才好帮你。你与老爷萍水相逢,便敢以性命相托,必定是相信老爷的为人。既是如此,便不该对老爷隐藏什么。”
那女子在潘芙蓉的劝慰下渐渐止了哭声,最后朝安延拜了拜,道,“夫人说得不差。我与公子萍水相逢,却得到公子救助。小女心怀感激,本不该拖累公子,奈何已到末路,不得已只能来找公子。”
“小女姓韩,是充州知州梁光昌账房之女。梁光昌身为知州,多年鱼肉百姓,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此次洪灾如此严重,全因梁光昌将每年用于水患的官银私吞,导致防洪大堤年久失修所致。去年朝廷另行拨款整治水患,梁光昌更是丧尽天良,趁机克扣了大半灾银。家父看不过百姓受灾,冒死将梁光昌的账本偷了出来。”
韩氏的眼泪簌簌而下,泪水都滴在了怀中的包裹上,“家父已经被梁光昌害死。临死之前,嘱我一定要将这些罪证送到京州。梁光昌害死家父后,没找到账本,知道账本在我这里,便派人一路追杀到这里。我本已抱着必死之心,只是可怜荆充二州无数百姓,更不忍愧对父亲泉下。但请公子能替我将这包裹送走,我即刻便去赴死,绝不累及驿站里的人。”
“太过分了!”安延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想不到我大玄还有如此败类!朕若不办他,还有天理?韩姑娘你一介弱女子,尚可为了百姓舍身取义,朕堂堂天……”
潘芙蓉扶额轻叹,“老爷……”
安延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朕一时激动……”
那厢韩姑娘已然回过味来,“难道公子竟是……皇上恕罪,民女不知圣驾在此。”
“皇上!”潘芙蓉已然对掩饰身份不做期望了,只能出声提点安延,“韩姑娘一面之词,尚不足以取信。”
“可是民女有证物!”韩氏已然放下戒备,急急地将包裹推到安延面前。
安延正要去接,被潘芙蓉一手拦住,“皇上,证物并不急看。况且皇上微服到此,不便处理如此大事,还是等回宫再说。”
“可是,难道放着韩姑娘不管吗?”比起治贪官,安延比较关心眼前人的性命。
潘芙蓉暗叹一声,转头吩咐侍卫,“出去传话,告诉他们,皇上就在驿站。谁敢进来,就以唐突圣驾的罪名斩了。”
交待过侍卫后,潘芙蓉转向韩姑娘,问她,“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有旁的人看见了?”
韩姑娘忙摇首,“我悄悄过来的,未敢惊动旁人。”
“很好。”潘芙蓉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先进屋洗个澡,换身衣裳。”
韩姑娘却有些为难,“民女匆忙逃命,未带换洗的衣物。”
“本宫自会给你准备的。”潘芙蓉答她。
韩姑娘惊得瞪了瞪眼,最后缓缓俯首,“谢皇后娘娘隆恩。”
正要听命进屋,又被潘芙蓉叫住,“带上你的包裹。”
韩姑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将那包裹抱起,进了里屋。
趁人准备热水之时,潘芙蓉走到安延身旁,嘟唇抱怨,“皇上,我们才走了一日就暴露身份了,一点都不好玩。”
“是朕不好。”安延认真反省,“不过韩姑娘也可怜。若不是遇上我们,她岂不是要……”
潘芙蓉急忙掩住了他的唇,继续不满地嘟囔,“皇上,您可不能因为韩姑娘生得美,就认定她说的都是实话。兹事体大,须得证据确凿,才能定梁知州的罪。”
“可是她有物证,而且她看起来真的不像说谎。”
“臣妾自然相信皇上的判断。”潘芙蓉放柔了声音回他,“只是臣妾以为,既然是朝中大事,自然要经过三堂会审,方能确切地定罪。皇上说对不对?”
安延想了想,点了点头。
“所以,一会儿梁知州来,皇上可不许给他脸色看。眼下情况未明,万一梁知州是冤枉的,皇上岂非错怪贤良?”
安延恍然大悟,握着潘芙蓉的手不尽感激,“亏得皇后提醒。朕为皇上,确实不可凭空武断。”
潘芙蓉顿了一会,继续道,“韩姑娘看来是个未嫁之身,她在屋里洗澡,皇上怕不好再呆在屋里。可否委屈皇上到隔间跟太子挤挤?”
这里安延最大,叫谁挪地方都不该叫安延挪地方。不过安延好说话,又觉潘芙蓉的话有理,也未多想便去了安适房里。
安延一走,潘芙蓉稍松口气。
令人将热水送进房里,潘芙蓉从行李里拿了一套素色简装,让韩姑娘浴后穿上。
潘芙蓉并不是不相信韩姑娘。梁知州出动了一个营的兵力追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见她手中拿的,确是梁知州的罪证无疑。
但是眼下,他们只有三十随从。而梁知州的军队,已经将整个驿站包围得水泄不通。
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梁知州以为,他的罪证并没有落到他们手上。否则只怕梁光昌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安延的事来。
“一会儿你扮作本宫的侍女,随本宫出去。至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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