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这才不嫌寂寞(1/2)
看着人犯带了上来,那源雄仍是衣冠楚楚,一脸傲然之气,尤其那张素,看去三十左右年纪,一脸公子哥儿脾xing,一点武官威仪也没有,押上堂来,强扭着跪了,仍昂着头,目光游移,没事似的。只是那源雄,抬头见上方坐着李世民,便知末i来临了,“唰”的,纸白了脸,低下了头来。
便听得陈洪佑吩咐:“刘总管,念他们犯由!”刘公亮应一声“是”,从案上拿过折子,那折子所列二凶罪行几十条,其中如巧取豪夺、变相盘剥百姓,借治河分摊银两,以饱私馕、杀人夺妻、yin亵良妇,草菅人命……一条条,一桩桩,每桩每件都够得上死罪。那源雄听着,只抖瑟瑟的,汗直从光溜溜额头上渗出,面se也成了死灰,仿佛他本身都不知干了这么多坏事,如今一件件的掏出来,却一件件都是事实。那张素却仍昂着头,目光四顾,仿若无事。那陈洪佑瞧准二凶神se,拍案先问源雄道:“源雄,你可知罪?”
那源雄目光闪烁一下说道:“下官知罪,恕下官没有杀人,也没有贪赃,那杀人之事都是刘智僧一人所为,私吞河银也只是张素一人所为,与下官毫不相干。”张素听源雄说话,遂朝源雄啐一口道:“呸——你这老秃驴,关键时刻你竟出卖朋友。”骂着,正要起身掌那源雄,却被军士按住。
那陈洪佑急一拍惊堂木喝道:“张素,你好大胆,竟敢咆哮公堂!再不老实先打你二十大板。——我问你,你可知犯了何罪?”张素强辩道:“本官无罪,刚才源雄所供,皆血口喷人之词,毫无依据,本官何罪之有?”
面对张素狡辩篁舌,陈洪佑“嘿嘿”冷笑道:“你道便没有证据?你把以银两顶了河工的户丁,又逼上河工,所收银两据为己有。粗略计算,一个河工二两银子,河阳县有五万多名以银两顶河工的户丁,你收了银子,又一个个逼上河堤磨洋工,仅这一项,你便贪污河银十万两以上。你差人有意挑剔柳素娥丈夫,因不服你挑剔,在河堤上说了你几句不中听的话,你便诬其带头闹事,抢刃yu杀护河军士,借故命军士杀了曹忠。”
陈洪佑一件件列举张素罪行,可张素待陈洪佑说完却‘哈哈’大笑道:“你说得如唱戏般,自古无证无据不能断案,你说我如何如何,无凭无据,何以证明呢?”陈洪佑听了一拍惊堂木,那声音震得堂下观客都吓了一跳,喝道:“来人———传证人柳素娥!”
一会儿,那柳素娥从侧室出来,只见她娇小姣容,低首轻挪柳步,至堂前跪下,听陈洪佑问道:“堂下下跪之人可是柳素娥?”
“是柳素娥。”柳素娥抬起了头来,那声音颤颤含哀,那容颜如稚蕾初放,好个含哀美少女,把看客都惊呆了。
“你——你如实说来,”陈洪佑略一惊诧道,“你把张素如何杀你丈夫,源雄又如何逼你作妾,又如何把你送五华山与那头陀灭口之事,一并说来。”
那素娥遂细细泣着说了。李世民坐在陈洪佑右首,看那张素刁蛮之态早已紧咬细牙,听那柳素娥的哭诉,已是满胸怒气。那柳素娥诉说完毕,陈洪佑拍案问:“人犯张素,这柳素娥所述可否作得证据?”张素死赖脸皮不作声,.陈洪佑拍案道:“我再让你看看一张证据。”说着遂从案上拿一折子,递与刘公亮道:“刘管家,你让张素瞧瞧,这千人签名,状告他违章收捐侵吞河银,其实这只是受害百姓的一部分,让他看是否属实?”
那张素心知底里,不屑一顾,昂首说道:“我乃张娘娘三堂叔,能奈我何?”
陈洪佑及堂上看客,顿感愕然。陈洪佑无言以对。张娘娘是皇上宠妃,谁敢得罪?那陈洪佑回头目顾李世民,那李世民早以怒发冲冠,目光冒火,遂徐徐站起,缓缓说道:“你道无人奈何你?你与源雄霸道一方,无恶不作,罪恶滔天,百姓怨声载道,我倒先斩后奏,杀了你俩个狗才,替河阳百姓出口冤气——来人,押张素、源雄午门斩首示众!”满堂人众,顿时都吓得目瞪口呆。那押犯军士也楞楞不敢下手,李世民顺手从案上签盘中,拔一根“斩”签“咣”一声掷出,瞳仁中闪出冷峻的光,喝道:“还不快动手,楞什么?”
“是。”
几名军士答应一声,绑了张素、源雄插了“斩”字牌,便往外拖,那张素虽不曾喊冤求饶,却面se早以成了死灰,源雄也抖瑟瑟的,泥软成一团。陈洪佑看了一眼威严不疴的李世民,不禁微笑道:“若非殿下,谁能审得此案?”
此时,衙外看斩张素、源雄的百姓早挤得街道水泄不通,尤其那些受过压榨的河工家属,都挤到前面来,朝那押在囚车里的二凶掷赃物。李世民令刺史陈洪佑监斩,陈洪佑坐在赤红se大马上,两边是周穆和刘公亮,护斩军士一路拨开人丛,护住囚车不让百姓靠近。囚车到了街中心十字路口午门停下。说这是午门,也便只是午时三刻处决犯人的地方。中间一座三五尺宽的高平台,安着数个石枷,象张着的数个血盘虎口。两名凶犯早已面如死灰,被那些军士从囚车上拖下来,“通”的一声,便倒在地上,软若两滩稀泥不能站立。
军士几乎是把他俩扛着放上平台,往那石枷上套住头颅。那张素在审堂上那番傲气,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头套在那石枷上自知死亡已到,吓死了般,只翻着两只死狗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陈洪佑和周穆、刘公亮立于马前,看午时三刻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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