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九章 明日愁(1/2)
婆罗门大笑两声,唇间猛地发出一阵拟似蛇吐信的嘶声,便见那黄金蟒“嗖”一声窜到苍凛之身前,将他紧紧缠住,张开大口,欲将他从头开始吞下。
苍凛之只觉浑身骨头像是要被这巨蟒挤散架,呼吸困难,气血逆流。纵然有内力护身,却不知还能与这巨蟒抗衡多久。
夜朔见房乔被玄铁枪刺穿肩膀,忙上前搀扶,却被房乔大声吓退:
“去帮凛之!”
夜朔只得抽身拔剑去与那巨蟒拼斗,然这巨蟒像是有铜墙铁壁一般,恁凭他手中匕首如何用力,却也割不破这巨蟒一道口子,反倒是这巨蟒一个甩尾,便将他打到一旁,嘴里呛出一大口鲜血!
房乔见夜朔不擅对这蟒蛇,迅速背过右手,用力将插在背后的玄铁枪杆拧断,并朝夜朔大呵:
“蟒七寸处,打入‘蜂皇’,内力催动,断其头颅!”
夜朔猛地回过神,立即取出剧毒“蜂皇”,袖中抖出短匕首,拔身朝这巨蟒重新攻去!
果然,但见火光乍现,一股硫磺味四散开来,只听一阵轰然巨响,三尺烫血喷溅而出,那巨蟒头颅便被夜朔切了下来!
蜂皇此毒是用提纯后的硫磺配以硝石及雄黄酒配制而成,迎风起火。这蛇类自然怕雄黄、硫磺、更怕火,七寸处是其罩门,钉入此物,便能将这巨蟒制服!
房乔见凛之没了危险,这才转身朝婆罗门走去。
一、二、三……
三步之后,他却并未像婆罗门所言倒地而亡!反倒还有力气提气封住了肩膀的穴道,保住了血气。
“在下师承鬼谷谷主言之清,全身早已沁透毒物,而彼岸花正是我鬼谷镇谷之宝,在下五岁时便已吞食此物。房某是死过两次的人,彼岸花之毒,于我无效。”
这彼岸花是消瀎灵魂之物,制成毒物。自是一瞬便能让人灵魂脱体,肉身溃烂。然鬼谷中人,却早就破解了此物,言之清也已将此物破解的法门传授与房乔。
婆罗门见黄金蟒爆头而亡,又见房乔竟不怕这天竺秘毒,怒气陡升,双目一瞪,仰天大喝道:
“房乔!你竟害死我养育二十年的金蟒!今日你既侥幸不死于此毒,便是要你死于千刀万剐之下!”
婆罗门将胸前衣襟拽开,褪下上衣。解开了胸口缠裹的白布条。
这白布条上用朱砂画着古天梵文的符咒。房乔双眸紧盯着这白布条的古梵文。迅速从头扫到尾,猛然一惊,大喝道:
“夜朔!三分内力打入凛之气海穴!解开他穴道!”
说罢,他便拔身旋起。抽出澜殇剑,不顾这肩上伤口,从婆罗门头顶倒立攻下。
夜朔得了令,取三分内劲正欲打上苍凛之气海穴,却见苍凛之突然两眼一闭,昏了过去。房乔得空回视一眼,见夜朔还没行动,急道:
“快!”
夜朔被房乔这一催,也顾不得凛之昏迷的事。再度扬手欲拍上他穴道,然却……猛然觉道手腕一麻,再一看,苍凛之已经重新醒了过来,双目失焦。周身流窜青蓝电光。
晚了。
若是早一步解开他穴道,兴许他还能恢复些力气,说不定能抵抗婆罗门的禁咒。
“哈!幸而我早有准备,已经在苍凛之身上种下禁咒,既然你无心杀他,那正好让我再用他一用!”
婆罗门诡异啼笑了几声,便低头重新吟起咒文。
房乔正当剑气刺破婆罗门结界之时,却觉背后一阵厉风袭来,不得已回身对上对方急逼而来的招式,电光乍现,紫蓝轻烟伴着一阵长“滋”烧灼了四周的枯枝。
一口鲜血呛咳而出,紫烟散去,但见房乔受伤的右肩之下,腰腹右侧又被雷电劈开一道三寸长口,淌着血。而他手中的澜殇剑则以刀鞘敲上了苍凛之的昏穴。
然苍凛之双目仍旧空洞无神,紫蓝电光围绕周身,时不时迸出几声滋鸣,纵使被敲中昏穴,动作却没半丝迟疑,迅捷又举臂挥起无名剑。房乔神色一冷,顿觉这天竺咒术直接控制了这人的奇经八脉,通过点穴制住苍凛之这办法已经没法行通。
“回梦游魂!”夜朔见苍凛之甩开了碧蚕丝,起身旋成一阵旋风,卷碎了周遭枯枝焦叶,惊恐大喝。此招一开,必夺人性命,碧落山庄苍氏,鲜少使用。且凛之才十四,动了两次雷斩,现在又妄动真气开大招,只怕会真气逆流,耗尽精力衰竭丧命。
房乔见状便更来不及顾腰腹之痛,凝聚气力,拔剑割空,划出一阵嗡鸣,硬生生将剑钉入了凛之用碧蚕丝铸起的围墙。
“夜朔!来助我!”
房乔见夜朔已经恢复了力气,与那婆罗门缠斗却无计可施,便大喝道。
谁知正是这时,婆罗门却忽而冷笑了起来!
房乔心中蓦然觉出一丝不妙,只见苍凛之这招式已经摆好了阵仗,而夜朔却被婆罗门以枯藤拴住手脚,无力动弹。时不我待,他见机便手腕一转,提剑硬生生将碧蚕丝以内力斩断,以内劲掷出澜殇剑,刺透了苍凛之右肩,将他钉入身后古树之上。
看来,这次回去要去向师父负荆请罪了。到最后,还是不得已上了凛之。
房乔默默一叹,低头瞧见自己衣衫被血迹染头大半,便用力一扯,将上衣褪去。婆罗门见房乔背上的三寸长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竟真是“死过一次”,难怪这些咒术施在他身上,却不见起效!
这天竺咒术,仅仅能对完整的心脏进行操控,而这停跳过的,却无力加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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