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各执一词(1/2)
照理,卓安和亲卫亲眼所见,也算是证据确凿了,可柳如是倒也没有妄下定论,只因他知晓很多作案高明的凶手都会使一种障眼法,眼见的未必是真的。
“对他们的证词,夏秀怎么说?”柳如是转头问夏莫然道。后者却是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回答。
陈西宁见状料着她必是讲不出话来了,不禁心中一阵快意,这卓安尚且不足为信,可亲卫俱是宇文谨拔给太子的,由不得他不信!
柳夫人见夏莫然不言不语的,证词又对她十分不利,不由得也焦急起来,提醒她道:“夏秀?”
夏莫然总觉得回了陵城,暗处似有一张黑暗的网,向她铺天盖地撒了下来,且对方对她很熟悉,陷害起来一环套着一环,她却始终碰不到那人的边。
她本来想着心事,经柳夫人这么一提醒,瞬时回过了神,只不过还未开口,便听见玉培珍落井下石的声音响起:“柳大人素以青天大老爷著称,我以为该是不畏强权,惩奸助恶的好官,没想到柳大人你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见夏秀得七王爷器重,即便证据确凿也不敢定她的罪,当真让人失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暗道这玉培珍吃错了什么药,七王爷还在堂上坐着呢,她竟然也敢如此讲话。
不过倒是合了陈西宁的意,她可不也着急着定夏莫然的罪么?
“玉秀,请你慎言,我家老爷的声名可不是你红口白牙随便诬陷的了的!”柳夫人气道。
玉培珍竟挑眉一笑,态度十分倨傲:“既然不是随便诬陷的了,柳夫人又何必着急?培珍也是实话实说罢了,在场的姐妹可是都带着耳朵的,既是亲眼所见,那必是真的,还有什么好审的?”
柳夫人从来没碰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倒被她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西宁心中一乐,面上却十分恼怒的样子,对玉培珍道:“玉秀怎可如此对柳夫人说话?虽是实情,可询问清楚也是柳大人的职责,这样的话切莫再说了。”
说着又向宇文谨走近了几步,脸上挂着忧心忡忡且又失望至极的表情道:“太子已然昏迷不醒,王爷您要好好保重才是,夏秀定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的。”
这可不是明里暗里指责夏莫然就是凶手吗?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宇文谨对夏莫然的特别,陈西宁已经深恨,她本来还想着徐徐图之,可太子如今生死未卜,宇文谨也没对夏莫然恼上一分,她还指望着得到他的心吗?还不如逼着他趁机弄死那个贱人罢了,横竖她还占着七王妃的名。
众人见宇文谨眉头皱得深深的,似已濒临暴怒的边缘,只是碍于人多,轻易不敢发作了陈西宁,皆心头跳了几跳,生怕被殃及池鱼。
红夙见状,借着给主子拍背的动作,悄悄地在她耳边说道:“没想到玉秀是个能言善辩的,主子这回可以放宽心了。”
孙素雅闻言讥诮地看了玉培珍一眼,能言善辩?过犹不及罢了!她真当偌大的皇城是那寸土之地鄱阳,任由玉家称王称霸?
因着此时时机不对,孙素雅倒也没与红夙细说,只是感叹夏莫然命太过好些了,一而再再而三都能让她逃出去。
红夙见她一副怅然失望的模样,想着主子一向聪明,难道夏莫然还能打开此等死结不成?不由得心中一惊,待要问,却听见夏莫然哀怨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郡主一向看我不起,只因王爷对我百般照顾,可那也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罢了,郡主又何苦不依不饶的?”夏莫然期期艾艾地说道,当真扮演着可怜无依的孤女形象,且把陈西宁善妒不能容人的丑态也给点了出来。“柳大人多年的青天之名可不是平白得来的,他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饭还多,难道果真会因为七王爷对我的维护,随意偏袒?再说王爷之上还有皇上呢?他也不至于枉费了圣上的一片提拔之心。”
宇文谨听到她故作哀伤的语气,实在不像她平时的性格,不觉嘴角一抽,再听她讲什么“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只觉得心都绞痛起来,这个臭丫头,真知道lún_lǐ纲常,会从八岁起便把爬上他的**当成是她毕生大任?
众人不知七王爷的心思,但对陈西宁倒生出点别的想法来,她本来骄纵蛮横之辈,如今翻身一变,半点嚣张的气焰也没了,端得矜持和善,可见也是个能装的,这种人心机最是深沉。且不喜夏莫然直言便是,何苦惺惺作态,让人看将不起?这也是夏莫然舍玉培珍,率先针对陈西宁的原因。
陈西宁被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偏生讲不出旁的话来。
柳如是却是觉得夏莫然的话十分熨帖,点头道:“不错,本官虽不敢自诩为青天,但也不能愧对皇上的恩典,不能胡乱断案。他们的证词看起来言之凿凿,但实际还是有疑点的。”柳如是虽不是保皇党,但他的确是宇文奎一手提拔的,因此非常赞同夏莫然的话。
玉培珍听罢心中一惊,十分不满地问道:“柳大人何出此言?难道亲眼所见也做不得真吗?”
“本官倒不是这个意思,”柳如是道,玉培珍对他如此攻讦,他竟还能温言相对,气度胸襟倒让众人高看一眼。“只是本宫有些疑问,还想再问问这几个亲卫罢了。”
“大人请问!”那些亲卫异口同声地说答,眼见为实,他们已经认定夏家四秀就是凶手了,也不怕他多问一些。
“你们说亲眼见到夏秀的脸,请问你们当时离她又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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