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改天(十九)(2/3)
这个逆子?”潘易行猛然回头,疾疾道:“圣人容禀,今夜之事,绝不是东宫所为!太子纯孝,岂能行此无父无君之事?必然是有人操弄其间!只要遣人联络东宫,让他来圣人面前请罪,则此次乱事,自然平息!”
梁师成也总算从惊惶中反应过来一些,开口语气就如他的君王一般刻毒:“你潘将军不在奸邪名录上,自然说得嘴响,让你去搬禁中班直前来接驾,怎么反倒撞回来了?是不是不愿意圣人回到禁中,好方便东宫行事?”
他转头向赵佶拜倒,老泪一下就滚了出来:“老奴罪该万死,不能护持圣人周全,照应禁中皇城,却没料到东宫包藏祸心,竟然让如此悖逆之事发生,还请圣人诛老奴,悬首于外,稍安外间乱军之心,拖延一二之后,再寻忠臣义士,出而领军平乱!”
潘易行给梁师成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今夜就是他力主赵佶赶紧移驾,却因为赵佶自家胆小不敢动,要是当是赵佶果断出发,说不定都已然在皇城之内了,行事之人,又如何离间赵佶和东宫之间?
此时此刻,潘易行依然认定今夜之事不是东宫所为,一则是今夜之事有太多不合情理在,东宫为人他也深知,绝不是如此有决断如此狠辣的人物,他身边信重的那些文臣,也都是坐而论道行,朝中政争也还拿手,至于鼓起十万乱军,翻转整个汴梁,逼宫内禅,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二则就是他和东宫算是一党,和旧党之辈也是牵连颇深,赵佶面前不咬死的话,如何在他面前立得住脚?
今夜事情还看不出最后结果如何,不知道最后谁胜谁负,要是给赵佶认定是逆党,太子赢了还则罢了,太子输了,自己身家性命连同家族还要不要了?最后一个原因,毕竟潘易行还是大宋忠心臣子,如果不在赵佶身边,今夜声势如此,逼迫之下,说不定就顺势做将下来,东宫身边拥立重臣也有他一个,可是现在他就在赵佶眼前,如何能做那悖逆之事?
直娘贼,要是知道是谁主持了这场变乱,不是你,便是俺,总要拼了这条性命!当下潘易行忍了一口气,冷冷反驳:“宫观说得诛心,俺如何不是圣人面前忠臣?至于寻忠臣义士出而领军平乱,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如何遣人出外?领军平乱,军又在何处?臣在窗前看见,不少禁军军将都在人群当中,皇城那里,只怕更多,都门禁军,全都被卷入,从哪里抽兵出来平乱?难道指望西军么?等将西军调回来,汴梁都烧成白地了!”
赵佶此刻只想大声吼出来,将眼前所有人杀得干干净净,什么不杀士大夫的祖制,只当是赵匡胤这老祖宗放的虚屁,不知道费了多大气力,才忍住这绝望中的狂乱,才忍住这依然浸到骨头里的刻毒心思,他勉强坐起来,对着潘易行冷冷发问:“那又该如何做?难道朕就等那逆子逼上门来么?”
潘易行同样也拜倒在地,和梁师成肩并着肩,昂首大声道:“与今之计,还是遣人去召太子前来,东宫纯孝,必然回护圣人于万全,圣人只要确定东宫地位,以监国名义加之,重用旧党一辈,则天家父子亲情,自可周全,还请圣人早早决断,不然一旦乱军激动生事,到时溃决,就有臣所不忍言之事发生!”
赵佶脸色加倍的铁青,恨恨的看着潘易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潘易行所言,的确是当下唯一现实的解决手段,将东宫召来,父子促膝而谈,总有个能顾全天家脸面的结果出来,没有旁人干扰,赵佶也有信心镇住自家这个儿子三分,只是就算得到最好的结果,内禅的事情没有发生,少不得也要给东宫一个监国的名义,这手中权柄,多少也要分一半出去,将来少不得还有大量争权夺利的龌龊事在父子之间发生,就算赵佶自信有足够的手腕和自家儿子放对,可是将这有宋以来,除开国太祖太宗之外最大的君权分出去,让赵佶这等自私到骨子里面的人物,如何能够舍得?
可是在这里僵持下去,等太子当真应乱军所谓固请而出,到时候再无转圜余地,难道自家就真的等着内禅不成?这太上皇,可从来不是好做的,史书所载,哪个太上皇退位之际身子再康健,几年之后也就无声无息的崩了,权柄丧失,就算享用也不必提了,谁还顾得着这过气的太上皇?想到无论如何做,自家权势大减是一定的,再不能在这大宋威福自专,将所有人操控在掌中,将天底下最好的享用集于一身,赵佶就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家那个位居东宫的儿子!
今夜之事,说到底赵佶也是不相信这事情是赵恒生出来了,这个儿子这么些年,赵佶已然看得明白,柔顺木讷,不是有主见的人,耳根子既软,胆气也薄,要不是他这等性格,赵佶也不会让他安于东宫之位,虽然有爱重三儿赵楷之处,可赵佶也毕竟没有易储,就算是是赵恒身边颇有些臣子为他羽翼,赵佶以前也是不大放在心上的,这般性子,还能威胁到自家地位不成?
倒是三儿赵楷性子轻易,在东宫位置上,说不定反而要搅出什么乱子来,就是赵佶身边那些羽翼臣子,赵佶也看得准,坐而议论头头是道,起而躬行却百无一用,还有蔡京梁师成等老臣牵制,翻不起什么波浪来,无非就是在那里熬,熬到赵佶用出来的老臣全都故去,他们自然也就进一步,要是能熬到太子接位,就能掌握中枢,俨然重臣了。
对于旧党清流辈,赵佶向来不屑得很,蔡京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