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惹“祸”上身(3/3)
“不必不必,我理解你这种心情…”彭岳此时心中真是禁不住一阵苦笑,你说的那么彬彬有礼,我还能拒绝你吗?你们严家人还真都不好惹,各有各的绝招…
“谢彭大人理解,其实奴家只是对好诗词过于追捧,绝没有窃取他人诗词的那种无耻想法,唉,既然无缘得见,那就不便勉强了…”
“得,我服了你了,你真厉害…”彭岳在心中暗暗叹道,看着一旁严梦筠那遗憾幽怨的眼神,彭岳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严姑娘,笔墨何在,我把那首词誊录给你吧…”
“彭大人,您肯誊录给奴家啦?”严梦筠兴奋得笑道,“奴家多谢彭大人,奴家这就给您准备笔墨…”
过了一会儿,彭岳便在纸上将纳兰性德这首词挥笔写了出来:是梦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香,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窗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俩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纳兰性德这首悼念亡妻之词确实是上佳之作,当彭岳一字一句地誊录时,不禁又想起了紫菱,昔日之情,历历在目,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本来严梦筠见彭岳在一旁誊写诗词,心里还很高兴,可是看着看着,彭岳竟在一旁流起了眼泪,严梦筠可就一下子慌了神,“彭大人,奴家错了,奴家不该…让大人誊写诗词,没想到竟惹得大人感伤流涕。”
“没有,这不是你的错…”彭岳直起身来,擦擦眼泪,“是我自己一时感伤,没事的…”
“彭大人重情重义,奴家佩服。”严梦筠说话时面色有些凝重,一时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也许此时心里真的不仅仅是敬佩之情吧。
“严姑娘,这首词…你就平日自己看看,千万不要拿给外人啊…”彭岳此时从伤感中回过神来,又不忘提醒一下严梦筠。
“奴家记得,奴家绝不会把这首诗词示之于人…”严梦筠在一旁严肃地说道,“不过奴家见这首词写得情之深,意之切,恐怕作者应该也经历了切身之痛吧?”严梦筠边说边看了看彭岳,心中也为他的遭遇而感伤。
“啊…”彭岳真不知道一首词竟会引出严梦筠这么多问题,同时心中也在想办法让严梦筠彻底闭上嘴,不要再提这首词了,“严姑娘,不瞒你说,这首词乃是…在下所作,我之所以写这首词,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想要悼念亡妻,因此我实在不愿意将这首词示人,一来这是对我亡妻的不尊重,二来我也怕牵动情绪,落得感伤,所以这也是我迟迟不肯示于严姑娘的原因,而且这首词我只写过一次,就将它焚于亡妻墓前,因此我希望严姑娘能够遵守你我的约定,万不可将这首词示人,你不要再提及关于这首词的任何事了…”彭岳说这席话时,努力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心里却暗喜自己说谎话的功夫也是越来越高明了。
“原来是这样…”严梦筠看看桌案上那首词,心里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既然如此,不如奴家现在就将这首词焚化,不然实在对尊夫人不敬。”
“这倒不必…”彭岳摆摆手,心里却为自己这招奏效而窃喜不已,“严姑娘只要不将这首词示于他人,那么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这是一定,奴家立誓…”严梦筠说着,便煞有介事的深处三根手指,庄严肃穆地要对天起誓。
“严姑娘不必如此,我相信你…”彭岳见严梦筠如此,那颗担心诗词会流传出去的心倒是放下来了,可是想想刚才自己那样欺骗人家,心中又不免有些惭愧。
“嗯,谢谢彭大人的信任…”严梦筠红着脸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了桌案上的那首词,虽然那首词对于彭岳的亡妻来说,是一首悼亡之作,可是对自己来说,似乎却又有有着不一样的含义,毕竟这首词只有自己和他的亡妻见过,想到这,严梦筠心中竟涌起一股甜蜜:这首词写得真的很好,但是我绝对不会把它给别人看的。
附注:1.纳兰性德:清朝康熙年间著名词人,著名权臣纳兰明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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