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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似曾相识黑袍人(1/1)

春夏之交,风春草地虽没有现牛羊,却现出许多小花。这个时节,许多名花娇花也许早已开败了,但这些不起眼的碎花却正当盛极。

方栖梧说今年春来,还未踏过青,往日可是三两成群,别提多热闹。只是如今,朋友们各有一本难念的经,谁都顾不上谁,哪有心思游玩的。且看武亿也是愁多喜少,便要陪他闲逛一逛,散散心。

武亿只怕安雪方芳担心,方栖梧道:“梅大娘回去了,自然会向两位姑娘报平安的。”他想想也是,便欣然应允。

郊野的空气实在很好,再多的烦闷好像都输出了鼻孔,浑身舒畅的紧。方栖梧眉目舒展,像个无愁无虑的好孩子,先随口作了一首关于“春韭”的打油诗,又唱起歌儿来。

他唱的歌不算难听,但也绝算不上好听。不说词儿俚俗怪异,单说曲调,也是奇诡的可以,还好嗓子不错,方不至于塞耳止音,但也绝不想多听一句。

武亿讪讪一笑,称说自己内急要到前头方便,开溜大吉。

正四处张望,忽听喝骂声,寻声而来,只见数十妇孺由一群黑衣刀客押解,为首一人着黑缎袍,身颇伟岸,因半边脸被头发遮住,没有朝相,他左手拿一串念珠,右手却一直拢在袖子里。

武亿只道是官府爪牙欺压百姓,欲出手相救,随后而来的方栖梧投色阻止,且低声道:“别急,咱俩瞧瞧热闹。”

这一行人一直向西北方向去,一路上也没有为难这些人家,倒是好饭好菜招待。奇怪的是,那黑袍人始终不发一语,要么自行在一边望山望水要么盘腿打坐,且自鼻到额由一小块面具覆住,只露出尖下巴薄嘴唇。武亿觉得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是谁。

傍晚时分,二人卧在草丛里,忽听悉疏的声音,便见坐在谷中的黑衣刀客提刀来寻。好在一只夜宿在此的鸟儿忽然窜出来,扑楞楞飞走,又起一阵风,吹动长草,一时满耳草木荡动的声音,那些刀客才就此回身作罢。

武亿与方栖梧却清楚地知道这里还有旁人,他二人起身走了几步,果见两堆草木自行移动,一处揭开,看那人尚要叫喊,武亿一个手快,以手掩口,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安雪,见是武哥哥,眉开眼笑,更不叫了,另外一个自然是方芳,只是无精打采,头也不抬。

拉到僻静处才敢说话,安雪在他身上又捏又捶,猛又哭了,直扑入怀,道:“武哥哥,从今往后,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我虽有些贪生但绝不怕死,只要能和武哥哥在一起。”武亿听了,好语安慰不在话下,见她泪卷残云,更是感动怜惜不已。

忽然听到呜咽声,虽未嚎啕大哭,然而哽在喉咙里,将哭不哭的,反倒更觉悲戚可怜。回头只见方芳一行站着一行任泪滴落,方栖梧有心相劝,但劝不在点上,浑说甚么“‘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比在男女关系上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草?’”方芳听了,身子一颤,愈来愈伤心。

安雪道:“因一直不见武哥哥回来,我与阿芳便一同来找,不意在城郊遇见一行人,她当时见了,神色大变,只恐冲出来,还好这丫头忍耐住,我又相劝。原来这一行人正是她三姑二婆外甥类的亲戚,只没见着嫡亲的父母哥哥,我俩觉得是条消息便一路跟了来。”

安雪口无遮拦,一并道来,其间武亿使了几次眼色,她尚问:“干么,武哥哥,你眼睛出了毛病么?”方栖梧笑道:“他不是眼睛出了毛病是觉得我有毛病。”武亿听了,脸迥耳热,随即转身几步,握住方芳瘦弱的肩膀,柔声安慰,小姑娘本来心力交瘁,如今像遇见了可依可靠的,泪眼一望,便晕在他怀中。

方栖梧有心逗弄安雪,她一心在武亿身上,兼又困又乏的,懒待搭理。武亿则一直抱着方芳,坐在草地上,看她入睡,暗叹道:“你这样瘦,这样小,为何要又怎能经历如此残酷的事?”瞧他眉头紧锁,安雪伸过手,眨着睡意惺忪的眼,微微一笑,他一面握住她手一面回笑,并说:“你也困了,躺在我腿上睡罢。”她点头不及,头已然歪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方栖梧道:“武兄左拥右抱,真是羡煞旁人。”口上说着,人却坐下来,闭好双眸,也不知是睡觉还是打坐。

武亿也朦朦胧胧睡了,待睁开眼睛,一片天光,不免大吃一惊。二位姑娘也一并醒来,眼见天大亮了,亦是焦急不已,只恐跟丢了人,断了这条线索。正自着急,只见方栖梧端着一瓦罐水并吃的来。

武亿一脸惊疑,一行接过饼一行道:“方兄起的好早。”方栖梧笑道:“通常偷情的男人,睡的迟醒的早。”武亿无趣,又问:“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哪里吃的来?”方栖梧道:“前面的人有呀。他们被我扰得晕头转向,又追不上我,生怕出甚么岔子似的,连夜赶着走了,可没睡着好觉。”武亿听了愤怒,他道:“别急,我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无论去哪里,总能知道的,总比粘在人家屁股后头,担惊受累好吧,吃喝不好很容易老的,一点也不好玩,我总喜欢悠闲自在些。”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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