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佛祠暗下礼佛人(1/1)
他神思恍惚,猛听“嗖”的一声,一只裹着纸条的小箭从耳旁掠过,插在前方大树上。忙回头四顾,无影无踪,一行走上前取下字条,展开来看,正是“安雪姑娘在神候府”,一时激动不已。也不管真假危险,只管向神候府奔去。
俗话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在繁华的州桥,一边是普通住宅区,一边是林立的商铺,中道路宽阔,行人车马络绎不绝。面前府邸除了占地稍大一些,在外观上和其它宅邸无多区别,反而因宽敞显的更加孤单,要是见了梁门街上的蔡相府只恐羞愧得要钻进地缝去。
朱漆剥落,一派老旧的,惟有大门前烫金的“天下神候”四字依旧光彩夺目,但这份光彩在坊市簇拥下未能大放出来。
它那样普通,人去人往,好像谁都可以进入。武亿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好歹作为“神捕司”的神候大人,即使比不得甚么漕运司茶马司一干指挥使们,也应该是上等级的官儿,更何况“神捕司”直接受辖于天子,有与“公相”“母相”“隐相”平起平坐的地位,兼诸葛神候律法严明,大公无私,缕破奇案的,更是有他们无法相比的大好声名,怎么说都该更加气派些呢。
武亿飞入院墙,入眼的是十来株桃树及一棵抱粗松柏,左右游廊,通向正厅偏房各处。他小心走动一番,除了几个小厮连丫头婆子都没见着,心想:“简朴至此,哪里是神候府的样儿。”
转入后院,院子里倒是生机盎然,有大片鲜花绿草,它们按照各自的生活习性,或向阳或躲在棚架之下,一派欣欣向荣的,使周遭单调土色的房间也明亮起来。脑海中忽然蹦出“希望”二字,人忍受不了的往往大自然能轻而易举包容。
房间不多,挨着搜寻下来,也没瞧着安雪,难免往坏处去想。正心思烦躁,无意瞥见西边院落的一处角门,因掩在大片石楠藤下,倒是不易发现。他见着了,一行进去。一棵苍天古树,枝繁叶茂,墨绿的一如深邃的千年时光,古树之后则是一座佛祠,平静浅淡,遗世独立。
武亿徘徊一阵,在无意冒犯的前提下推开门。只见黄幔张护,正堂大佛,座列数十尊法像,各种器物一应俱全。他拜了三拜,视西角侧门,便要再入再探,猛听三两嗽声,在死寂肃穆的环境下犹然分明,即闪身躲在帐幔里。
这个人走路极轻,像没有声音,只是身体不大好的样子,呼吸偏重,间或咳嗽。
尽管如此,武亿却从此人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肃杀,大气不敢喘,甚至每处细小的毛孔都不能自由伸缩。
那个人没有出去,而是拉下每个窗口的帐幔。
一瞬间,黑暗降临时间停止。
武亿仍然一动未动,如临大敌。他毕竟年轻,有些东西,还是忍受不了的,偏此时又响起木鱼,一种无名的焦虑似乎将他窒息。
木鱼点在节奏,如同心脏的律动,猛然一止,心也跟着跌沉。
大门微敞,耀进一缕夕阳的辉煌,伴着一个黑影的进入又完全消失了。
光影胶着的刹那,见他极白的手及手上一串亮闪闪的珠子。
武亿心道:“是他。”。
黑袍人上前,垂立不语。
再次响起木鱼,那人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地域无门’的‘怨灵’便只有这些本事么?”黑袍人道:“邵峰老匹夫,连自家亲人都懒顾,甚说女儿早已死了,能有甚么办法?凑巧‘风雨天一阁’阮介在,他对易理极为在行,权且一试,怎知等了许久,没等他来却等到另一个瘟神。”
那人淡淡地“嗯”了一声,黑袍人续道:“此人通身气派,英伟不凡,像个贵族,你也许认识。”那人似乎很感兴趣,道:“哦?不过贵族中有这般武艺的倒是没几个。”黑袍人道:“但他没占多大便宜,我‘夺命手’一出,几乎要了他半条胳膊。”那人蔑笑道:“几乎?也就说没有。‘夺命手’必杀一计,居然失败,却只有羞惭的。”黑袍人一面称是一面辩解:“本来极好的天气,忽然掣来一道白光,电闪一般缠来,幸而撤的及时,要不然化为劫灰,才真是死无葬身。想来犹带些后怕,这手段,连我等一干怨灵也自愧不如,大人见用惯的,可知底细么?”
那人道:“前几年,的确耳闻有个勇抗西夏的烈士,谓‘白刀鬼子’,不过闲云野鹤,有人说前几月在两浙之役中见过,看来还是大宋的好儿郎,要得觅真身,官家总要封官拜将的。”黑袍人无言再对。
半晌道:“‘地域无门’事没办妥,鬼话王带话说:‘烦请大人在大当家面前美言几句’,先前收的定金也可一并退回。”那人道:“做生意有得有失,只规矩万万不可废,余钱作罢,至于定金,给兄弟们跑腿路费罢。”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