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锦绣缘(1/2)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刘锜也说不准确。传说,他活了数百年之久,因拥有柴王留下的巨笔财富,自宋立起便一直以反宋为业。不说远的,就是前一阵子,尚托族人柴进资助宋江农民起义。
不过,一个人真能活那许久么?
武亿正自想着,几个少女抬了玉石棺椁来。由锦花指挥,仔细装殓了,且附耳吩咐一番,又抬了去。
武亿迷糊的站着发愣,猛听那十二花跪地叩呼“岛主”,惊醒过来,急忙去扶。女儿们如何都不肯即起,非逼他做主人才罢。这里一手执玉玦一手握信,心忖:“许有未了之愿,我只管去川一趟,给他办到就是,至于甚么主人,那是万万不可应的。”
眼看言语不通,且心知少女武功高强,以免缠斗,只得趁说话间,刷的纵身出去。
奔了老远才歇下脚步,举目一望,只见芙蓉无际,红艳妖娆,心下乃想:“此花迎秋霜而开,怎的开这样早?”
一径缘路赏花去,忽见一条清水河,河上浮花。起先以为是落花,因渴了正弯腰掬水喝,无意间发现花下有茎,便掠水取了一株来,不禁惊叹。只瞧一束上有四五花朵,夭妍多娇,花大叶小,水嫩的仿佛今天第一次绽放,心下猜道:“这花儿是长在水上的么?”
想的入神,不觉有人靠近,待反应过来时,双手已被二女抓住。八妹青花朝武亿笑道:“好哥哥,咱姐妹几个都立了誓的,不论天涯海角,总跟定你。”语落,尽起附和一片。大姐锦花见他仍拿着花出神,皱眉道:“岛主,别往前去,再走一程水路,便入了‘九曲山河阵’,入阵即困,旁人没解。你手中花叫‘红颜’,是那边主人种养,闻说是个热心花草艺的,他那一草一木,咱们都别去沾碰。能在梅陵住,必定很有些手段,避开为好。”
武亿听了惊道:“梅陵?难道已出了东京地界么?”锦花点头道:“是啊,这里山水好风光,既有洛伊之水贯通又有崤山相持,枕山蹬河,住居或是殡葬都是极好。”武亿沉吟道:“北邙山也在附近么?”锦花道:“在的,与这儿隔了两段山哩,因山高而陡,?由晨至昏的时间,但毕竟是皇家重地,咱们又不缺银钱使,没理去?闹。”
青花扑哧笑道:“大姐平日杀伐惯的,偏生有些短处,近梅陵邙山,便如猫见了老鼠似的,不是冤家是为‘君——故——’。”她把‘君故’二字拖长加重,暗藏深意,锦花唾道:“有话就好好说,别阴阳怪气的拿腔作势,咱们平日胡闹,再不像话也记着主子‘远邙山梅陵’的规矩,要非说为了甚么‘君故’,那,那也是此君而非彼君了。”
众女听了,一行尽叙主人恩惠一行低泣悲伤,但皆乃修道中人,不很拘泥于肉身,反以此为飞升之途,也就略感伤怀而罢。
且说梅陵因有极奢华的宫殿园林,所以邙山周边疑冢甚多,其真实所在除了大宋天子及先花蕊夫人嫡系子孙外无人知晓,兼借山依水,以山南水北阴阳调和为大框架,设了迷阵,更是知者极少。神宗时期,因帝励精图治,有常年对外用兵的打算,一时财政吃紧,便打起梅陵主意,时赵王爷一气之下秘请邵氏移亭植木,垒山改水,设了‘九曲山河阵’,自此就连天子也无从得进,倒成了应天府赵王的休养胜地。
话说白朗吟在梅陵住了些时日,先有赵恭陪同解闷,近来因刻意疏远,二人见面说话少了,她倒自行赏花观月或里读书,却也很是惬意,一下子仿佛回到少女时光。
因赵恭约她黄昏在‘妃池’看红颜花开,大抵是没见过这样的花,只觉名儿甚是引人,又听说是他亲种的,勾了好奇心起,不仅应下来而且满怀喜悦。今儿起了大早,梳妆毕,吃了早饭,又一番剪花插瓶,忙了许久才不到日中,只感厌厌倦倦的,再无心用午饭,推说乏倦,回屋睡觉,哪知心思不定,往窗台绿绮琴上拨了几下,弃了见桃枝空空而窗纱烟霞一样,忖道:“桃夭灼华,终免不得褪了红,先有人叹‘不与梨花同梦’,岂只有不与梨花同梦的?我见花谢,君见花开,一处相思两处愁,到底旧梦难温。”
小娥进来,见她发呆,笑道:“‘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开’,咱王爷属虎,姑娘应是属兔的,不过都不确实,要我说一个属鸭一个属鹅,只可惜生肖中没这两样,倒像是超脱凡尘之外,与众不同的。”白朗吟不解,小娥道:“‘鹅鸭不知春去尽,争随流水趁桃花。’都是又慢又呆的。”
白朗吟不觉红了脸,嗔怪道:“该死的就乱说话。”小娥笑上前,一面将窗纱卸了往柜里取了幅翠莲换上,一面道:“再要养几盆荷花在此,只那种有花无叶的品种,相互渲染,别提多美,也犯不着惹起姑娘愁绪了。”
白朗吟心想:“她说话虽有些尖刻,但学识渊博,不像个丫头。也对,他的贴身女侍,自然与别处不同。”转念想到小娥孤身在此与赵恭相伴,没有她在时,便是孤男寡女·····
不觉脸更红,小娥笑道:“姑娘要问王爷的事么?”言语中好像问了就会说一样,白朗吟立刻否定道:“不,不要,我,我不问的。”再无话。
因未免有过于殷切之嫌,在约定时刻将至时分,白朗吟才款款而去。薄幕之下,景入画香扑鼻,而她唇边浅浅的微笑才是画上最动人的一笔。
路边渐次亮起莲花灯,她心中没来由的带几分欢喜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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