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回 法事未半人已醒 校园忽传警车鸣(1/2)

周一早晨，石山踏着预备铃声来到教室时，马胖子依然没有来上课，却再次听到王衍行的声音：

“马胖子又被揍了一顿。”

王衍行的声音很大，所有的同学都停下晨读，看着王衍行，等待他的下文。

“周五的招魂没起作用，赵伟虽然不打不摔了，却是整天睡觉，连饭都不知道吃。赵伟的两个哥哥直接闯到马胖子家里，守着马胖子的爸妈，又把马胖子揍了一顿。”

说完，王衍行还特意看看石山。石山虽然也在听，却没有看王衍行，并不知道同学们都随王衍行的目光，在看自己。

“都在看你。”

乔晓晓轻声提醒石山道。

“想看就看吧，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衍行，不要打扰同学们早读。想说的话，到教室外面说去。”

都没注意马娟老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随着马娟老师对王衍行的一声呵斥，教室再次恢复了宁静。

下午，还没到放学时间，就听同学们在纷纷议论：

“又来了，又来招魂了。”

等第四节课结束后，石山一行人回宿舍吃完饭时，才看到操场上，比上次规模更大的招魂仪式。石山看见，除了上次的几个女人都在外，还多出来三个人，正是那晚找自己麻烦的三个小青年。两个搀扶着一个，跪在神婆的身后。不用问，被搀扶的一定是被翠莲一伙鬼魂拘住了一魂一魄的赵伟。

这次的祭品更丰盛，竟然有一整只的羊羔，另外是一个大大的猪头，一只整鸡，以及各种水果点心等。花花绿绿的纸钱，盛满了一个很大的笸箩。

看到三炷香已经燃了近一半，石山知道，仪式应该进行快一半时间了。这一次吸引来看热闹的学生更多，石山注意到，众多学生中，也有几位老师掺杂其中。甚至石山还发现，有不少本该回家吃饭的学生，也不回去吃饭了，而是来到操场上看招魂。

石山有些纳闷，如今政府是不允许搞什么迷信活动的，怎么这些人接连两次如此规模来学校招魂，竟然没人过问呢？尤其是学校领导，对此不管不问，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神婆在众人的围观下，并没有显出什么拘束的神态来，一切都进行的慢条斯理，按部就班。整个仪式，和上次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赵伟的母亲没有再抗一把扫帚。围观的学生，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只是静悄悄地看，四周满是嗡嗡的议论声。

“石山，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勇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问石山。

“我都说多少次了，什么也没发生，以后不要再问我。”

石山有些生气的低声说了一句。石山现在最怕的，就是引起众人的对自己注意。说完后，还故意朝一边走了几步，以躲开王勇和赵晓东等人。石山很想立即走开，只是担心那样做，会更引人注意，才忍下来，继续旁观。

“动了，动了。”

石山也注意到被扶着跪在地上的赵伟，轻轻动了下身体。随即，赵伟挣脱扶着自己的两人的手，站了起来。

“赵伟，快跪下。”

赵伟的母亲看见后，连忙喊道。

神婆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切，依然跪在最前面，念念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站起来的赵伟，好像是刚刚睡醒的人一样，茫然地四处看着。石山注意到，赵伟盯着操场西南角的位置，看了好几秒钟。直到赵伟的母亲走过来，按着他的肩头，让他再次跪到地上，才从那里挪开目光。

赵伟刚刚被母亲按跪在地上，校园门口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车鸣声。几个呼吸间，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便来到操场上，随着一声剧烈的刹车声响起，警车戛然停在了围观同学主动让出来的一跳通道中。从车上走下三名民警，快步来到地上摆放的祭品前。

“知道你们是在做什么吗？这里是学校，竟然把这一套弄到学校里来了，谁是主谋？”

其中一位年龄稍大的民警喊问道。

神婆这时候才显得有些慌张起来，急忙站起身来，也不回话，也不抬头，自顾自地用双手拍打着膝盖处，衣服上的灰尘。

见那位民警直接走到神婆跟前，指着神婆说：

“又是你，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听到民警要把神婆带到派出所，赵伟三人的家长不干了。纷纷上前给神婆说情。

“警察同志，我们不是搞迷信活动，孩子身体不好，才请王妈来给念叨念叨。”

显然，赵伟三人的母亲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也是没想到警察会来。

“孩子身体不好，该去医院，跑学校里做什么？你们这是知法犯法。国家三令五申不许搞迷信活动，你们竟然跑到学校里来搞，知道影响有多恶劣吗？”

“警察同志，看你的年纪也应该为人父母了，肯定能理解我们的心情，就原谅我们一次吧，再不来了。”

另外一位女人明显比较会说话。

“你们这些孩子的家长可以原谅一次，王神婆必须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她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时，石山发现神婆反而平静下来了，不再拍打裤子上的灰尘，静静地站在一边，听那几个女人给她讲情。

“同学们不要再围观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位年轻一点的民警对围观的学生说道。

此时，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来到操场上，大声说道：

“都散了吧，回教室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