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少年的故事-其五-选择 上(2/2)

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在桌上摊开，在奥布，纸质文件意味着尊重传统和庄重，那张纸上，是一份名单，一份有着很多令人熟悉的姓氏的名单。

“他们将会上宇宙，”老人再次指向了门外的方向，在那之外穿过一个走廊便是觥筹交错的大厅，那些年轻人的嘴里已经可以闻到酒气，“那里的大部分年轻人，包括卡嘉利，还有你。”

少年屏住了呼吸，他沉默的等着老人说下去。

“这里很可能会遭到入侵，可能是联合，也可能是zaft，甚至可能是logos的私人武装，或者他们会煽动政变，让那些打着横幅的家伙拿起武器，但是这都一样，你知道的。为了曙光社，为了岛屿地下的矿藏，或者为了转移内部矛盾。而那时，你们将会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希望。”

“这...这不会发生的。”

“不，这可能发生，这是西蒙兹主任的量子计算机计算出的可能性，当然，我知道那些小玩意可能会出错，但是想想吧，现在的当政者是非我即敌的老萨拉，而联合还曾经运ms到我们国家的核心地带来作为威胁。”

少年点点头，虽然他想到的是不同的东西，在他的大脑里，闪过的是发射重型导弹的独眼ms，崩坏的赫利奥波利斯，还有阿尔忒密斯的那名联合军官威逼利诱的话语。

“我们，老一辈将会继续待在这个小岛上，维持这个国家，而在宇宙上，就靠你们了，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离开了我们老一辈庇护的年轻人，得以做出选择。”

“否则的话，奥布会腐朽，不，它已经在腐朽了，下一代的联合首长们将会失去做出决断，维护这个国家的存续的能力，曙光社将会慢慢忘记创新，阁僚们会只记得互相攻讦，将自己的对手拉下台，甚至为此勾结他国，放弃我国的中立，最终让这个国家不再继续存在下去。”

老人的语气毋庸置疑般的笃定，眼里闪出火光。

“这是个机会，‘在联合的战争威胁，本岛的动荡不安之下’‘腐朽的家族们担心自己的子女的安全’送出的流动的流亡政府，这是我们这一代老人能给他们的最后的机会了。”

“当然，也还要让他们学会面对麻烦，萨哈克家不喜欢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会喜欢他们，他们也可能成为宇宙海盗和犯罪分子眼中的肥羊，等等等等。他们需要学会面对风险，不确定性和死亡，这一点上卡嘉利那孩子已经先走了一步。”

“补给问题吗？很现实的想法。”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脸上的顾虑，“在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让西蒙兹主任联络废物商的帮助，他们会提供你们必须的东西的，这是我们和他们的交易的一部分。当然，他们也同时有着自己的主意，所以，你得保护他们，带着你的队伍。”

少年很清楚，这一切推心置腹之后的台词，便还是要借助自己的力量，而且他已经说的太多了，或者说，自己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多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无论是因为自己的祖国和这位令人尊敬的疲惫的领导者，还是因为自己已经知道的这些不应该被听到的秘密，他都必须点头。自己终究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工专的草坪上写作业的学生，所以自己必须去做拥有了力量的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

讽刺的是，现在的自己没有选择。

“嗨！”少年僵硬的点头

“你知道吗？我们会告诉那些小鬼，他们将获得自由，等上了宇宙，他们就不再受到家族的管束，可以拥有自由。哈哈，自由”

气质像是老人的中年人大笑着摇头，“但你是知道的，战舰上可没有他们喜欢的那些玩意，没有奢侈品或者他们想要的酒精饮料，他们要学会忍受循环使用的空气和变轨的加速度，军队的标准伙食，还有不会照顾他们的任性的冷冰冰的电脑。卡嘉利将会是他们的领袖，至少我希望是，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如果她能做到的话。而战舰航行中的最终决定，只能交给西蒙兹，奇萨卡，还有你。”

在对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少年已然怀着满心思绪转过身的时候，背后的老人又开口了。

“如果，卡嘉利那孩子，感到孤独，快要崩溃的话，不，我相信她是个坚强的孩子，但是，如果她...你可以告诉她，她还有兄弟。”

老人—中年人向后靠在了座椅上，他轻轻的挥手，示意他离去，他似乎话里有话但没有说出来，又似乎这最后的话语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