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鱼儿咬钩了(1/2)
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入了监察司之内。
“哪个方向的暗报?”监察司司长许景淳正巧见到了这只鸽子,随意地问道。
“安南暗探来报!”
一个监察士捉住了这只鸽子,取下它足上的小小竹筒,拔开来,倒出一张小小的绢布。
“安南?”许景淳立时上了心,“给我瞧瞧!”
那监察士不敢抗命,立即呈了上去。许景淳只瞧了一眼,便大喝道:“来人,备马!”
马匹牵来后,许景淳翻身而上,立时绝尘而去。院中许多监察士有点茫然地看着急匆匆而去的许景淳,不解地问道:“司长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一封暗报而已,就不管不顾地拍马走人了……”那个监察士无奈地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知道许景淳必定是去皇宫了。如果说他们的头头是许景淳,那许景淳的头头就是当今圣上。别看许景淳在监察司里呼风唤雨,但在当今圣上面前,他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官罢了。
这时,许景淳已经拍马赶到皇宫外,急切求见陆承启。陆承启也不多说,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召见了他。没等许景淳施礼,陆承启就皱眉问道:“许卿,甚么事这般急?看看你,都满头大汗了,成何体统啊!”
许景淳顾不得抹汗,连忙把那暗报呈上去道:“回禀陛下,交趾来攻!”
陆承启脸色登时变了,一把抢过那绢布,仔细一瞅,上面就四个字“交趾来攻”,其他情况却什么都不清楚。陆承启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鱼儿终于咬钩了!”
“鱼?”许景淳不明所以,陆承启心情大好,神秘地说道:“许卿,再过两月,大顺国土将南拓至占城边境上,你可信?”
许景淳不蠢,立时猜到了:“陛下的意思是……早有伏兵?”
“卢尘洹已经在钦州等着了,一旦交趾来攻,则乘船南下,直取升龙。钦州则由折克行率军周旋,直到升龙城破,立时挥兵南下,先全歼来犯之敌,再取安南全境!水陆并进,双管齐下,安南已在毂中矣!”
许景淳也是边军出身,被陆承启这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给深深镇服了:“卢将军不是在大理府么?”
“那五万禁军早就金蝉脱壳,秘密进入广南西路了。”陆承启眉飞色舞地说道,“若非如此,如何能骗得过那李日尊?说起来,还是多亏了监察司啊。若无监察司在升龙城内散布黄河决口的谣言,那李日尊怎么会兴冲冲大举兴兵来犯?”
许景淳当然不敢居功,低着头恭谨地说道:“此乃陛下用计,臣不敢居功。”
“你的功劳不小,那些暗探的功劳更大。《孙子兵法》有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智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朕待监察司不可谓不厚,所有暗探皆无后顾之忧。如顺利攻取安南,恢复州治,则监察司当属第一功!”
“陛下言重了,不过分内之事罢了。”许景淳还是不敢贪功。
陆承启意味深长地说道:“诛其可旌,兹谓滥;黩刑甚矣。旌其可诛,兹谓僭;坏礼甚矣。果以是示于天下,传于后代,趋义者不知所向,违害者不知所立,以是为典可乎?盖圣人之制,穷理以定赏罚,本情以正褒贬,统于一而已矣。”
许景淳茫然地说道:“陛下所言甚是高深,臣不明白。”他不过识得两字,又哪里听得懂这些文绉绉的话?
陆承启解释道:“此乃前朝大文豪柳宗元的《驳复仇议》,大意是:表彰和处死是不能同施一人的。处死可以表彰的人,这就叫乱杀,就是滥用刑法太过分了。表彰应当处死的人,这就是过失,破坏礼制太严重了。如果以这种处理方式作为刑法的准则,并传给后代,那么,追求正义的人就不知道前进的方向,想避开祸害的人就不知道怎样立身行事,以此作为法则行吗?大凡圣人制定礼法,是透彻地研究了事物的道理来规定赏罚,根据事实来确定奖惩,不过是把礼、刑二者结合在一起罢了。朕虽非圣人,亦能明白赏罚分明的道理。”
许景淳心道:“要罚就罚,要赏就赏,叽里咕噜说一大段,就能彰显文采么?”
当然嘴上是不能这么说的:“陛下公正严明,臣拜服。”
陆承启心情大好:“不知那个胖子,在钦州怎么样了。”陆承启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卢尘洹率领水师,以火炮之利,轰开升龙城,活捉李日尊,则交趾定然陷落,李朝覆灭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卢胖子出了差池,那整个计划就如同镜花水月,一碰即散。
当然,以大顺的国力,肯定能拿下交趾。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陆承启有点接受不了罢了。万一倾全国之力讨伐一个小小交趾,让北方的辽国瞧准了大顺的虚弱,大举来犯的话,很可能像正史上的“靖康耻”那样,闪电般地失地,直至亡国。中原这么大,南边到北边,调兵遣将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更别说粮草了。再加上辽国一直对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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