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应允过你,我一直记着(1/4)
卫良和也不怕被淋着,在她面前蹲下,面庞清俊,眉目分明,一双幽深的瞳孔,望着她时,蕴着无尽的怜爱,从喉咙里只传出低沉的一字,“嗯。”
她是懂他的,他从不需多语。
此番颜时央回到燕都,北燕的王听闻使团在南盛几度受屈,大为光火。
而裕王颜宋玦被卫良和打成重伤的消息一传回北燕,便引起的众怒。裕王可不是旁人,是他们的战神,是信仰,岂容他人玷染?
是以,群臣起议,燕盛两国交战迫在眉睫!
颜宋玦重伤,北燕的王非但没有撤掉他首将之位,还特将十八亲卫拨给了他。
燕军民风剽悍,身形壮硕魁梧,又是马背游牧一族,擅长骑射,三万大军先锋,三十万大军紧跟而至!
一时之间,势如破竹,如履平地,焉是南盛缺衣少食的残兵败将可挡?
不出半月,便将先前退还的三州不费吹灰之力地攻破,直逼卢玉关!
皇帝收到密保,连夜召见卫良和,连下三道圣旨,官复原职,不日即将奔赴战场!
自打连拔三大毒瘤之后,京都的天连着半月都笼罩在一片阴沉之间。
百姓只知贪官污吏落马,好不欢喜。殊不知,外头已完全变了天。
卫良和满目缱绻地望着她,牢牢握着她白皙的柔荑,沉稳开口,“如今,当真是退无可退了,我已向圣上请示带你一道出征,他应允了。”
“出征?”她仔细打量着他,见他眉目透着淡淡的疲倦,伸手扣着他腕间的徽章,迟疑道,“我怕会拖累你!”
她何尝不愿时时伴着他,若是与他永不分离,那该多好?可她的身子她自个儿明白,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反倒还会累得他分心。
他执着伞,在她身旁落座,生怕披风的雨水沾到她身上,便隔着一拳,语气绵长,“桩儿,你不高兴了么?自打你醒来,我总觉你不高兴。”
她凝眸,卷翘的眉睫如同小扇般,“你不必顾虑我。”
卫良和只她这段时日受委屈了,见她面色凄苦,倒也不隐晦心意,也免得她多想,只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上次你沉睡了好几日,我是真怕了。”
他卫良和,出身不俗,却是凭借着通身本领,少年成名,累得硕硕战功。
当年在战场之上,亦是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可当晓得险些保不住自己的妻儿之时,是真的怕了。
贺桩抬眸,见他眉心不展,心知他吐露心意并不多,却也明了,不由伸出纤纤素手,轻轻地缓缓地抚着他磊落的俊颜,在他眉心处停留良久,柔柔地替他揉着,粉唇轻启。
“放心,我再不会任由人伤害咱们的孩子,且在京都还有祖母护着。你只管安心去打仗,我和孩儿都会好好地等着你。”
“傻瓜,你不陪我去,我才不安心呢。”他伸手一把扯掉披风,再把军帽摘了,身上倒是干爽,挪着靠着她坐近一些,随后将披风铺在她腿上,眼底尽是怜惜。
他将她轻轻搂在怀里,道,“我为大盛卖命,绝非是为了皇室容家。当年我坠崖之事你也明白,圣上既然能要我的命,自然也护不住我的妻儿。”
不管是圣上护不住,还是不愿护着,都由他亲自护着!
闻言,贺桩隐隐透着担心,素白的手指蜷在那儿,一时僵住,“那祖母独自一人在京都,会不会不周全?”
“放心,那人……虽不是一个好父亲,却孝顺得很,况且便是看在祖父的面上,圣上也不敢对祖母如何。我也会派人盯着,她在京都很安全。”卫良和展颜一笑。
见她低头不语,伸出粗粝的手指,抬起她轻巧的下颚,俯身一记深吻,见她呼吸急促,便松开她道,“那日我曾应允过你,往后到哪儿都带着你,我一直记着。”
“孟婶婶也去么?”贺桩蜷在他怀里,伸手揽着他的腰,软软道。
“嗯。如今你已过了孕吐期,我先行一步,王锋自会护送你到桂城。自打从桂城府衙接你,咱们便不再见过岳父岳母,二老定也是想你了。你如今的身份不便回庆丰镇,我自会派人去接他们来见你。”
贺桩听他已安排妥当,笑道,“嗯,那就听相公的。”
卫良和的行动能力分外神速,他命清莲带贺桩回房后,便召集幕僚到书房议事,直到夜色深澜。
第二日,天色仍旧青黯,贺桩见清莲忙着收拾行李,便弯着身子拾掇。
清莲见状,吓了一跳,“夫人,您这身子可金贵着哪,好生歇着去吧。”
贺桩才三个月的身孕,小腹也只微微隆起,以前在庆丰镇,还得下地干活哪,只微微笑道,“我好着哪,瞧你紧张的。”
清莲瞧着她仍旧柳腰扶风般纤瘦,不过经过一段时日的将养,面色若凝脂,倒红润了不少,见她言笑晏晏,竟一时看痴了。
半晌,她才道,“那可不?不说侯爷将您捧为心头肉,便是老夫人三头两日地命人往侯府送东西,奴婢也不敢怠慢不是?”
贺桩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门外一阵响动。
未几,卫良和身着一袭锦衣华裘进来,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好不意气风发,贺桩见他这般风姿不减的模样,竟一时看痴,耳际涌起一抹潮红。
他抱着军盔,随着动作,军盔上的红缨轻轻晃动着,大步流星地朝着贺桩走来,眉目含笑。
清莲识相地退出卧房。
贺桩盈盈而立,展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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