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孩儿自有一番天地,再随他而去!(2/4)
一旁的清莲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过去掀开帐子,一见她满面清泪,吓坏了,“夫人这是怎么了?”“我也不知。”她也奇怪为何会突然怅然落泪,祖母和硕儿好好地住在侯府,孩子也好端端的,除了……那就只剩远在边关的夫君了……
贺桩猛然醒悟,难不成是相公出事了?上回她收到的书信是他早写好的,他是不是又在骗她?
她惊得一身冷汗,忽然爬起来,只穿着一身素白的内衫,连中衣和外袍也顾不得穿,匆匆忙忙地跑去找卫准。
清莲被她莫名地举动吓坏了,忙伸手拦下她,“夫人,外头凉得很,您不穿好衣裳,容易着凉的。”
贺桩却不管不顾,泪流满面,“不行,相公他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找他!”
贺桩挣扎着,清莲也不敢用力,竟真让她跑出去。
清莲匆忙地拿上衣裳,连忙追了上去。
不过还没出院子,就找到了楞楞地立在原地的夫人,连老夫人也在。
贺桩前阵子出城找徐初子一事,卫老夫人也是今儿才晓得,这会儿也不念佛了,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想要问个究竟,才走到院子,就见她衣裳也不穿好地就跑出来。
卫老夫人自是生气了,怒瞪着她,“你前阵子私自跑去那么凶险的地方,老身还未兴师问罪,这又是要去哪儿?”
贺桩一时语窒,内心惶惶地开口,“孙媳梦到相公深受重伤,却命部下瞒着孙媳,我很担心他。”
卫老夫人瞧着她失魂落魄地模样,不由心疼,也不忍再训斥于她,只道,“良和是要做大事的,你这般,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可是祖母,我……”她一时语噎,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啊,她的夫君在保家卫国,她该理解他的。
“可是祖母,孙媳很是想念相公,很想很想。”她泪雨凝噎,青丝缠绕在两腮,格外清婉。
卫老夫人瞧见她这般,只好走近来,拉着她的手,道,“孩子,外头冷,快回屋歇着吧。良和久经沙场,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心愿如此美好,可现实并非如此。
转眼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羌州已开始簌簌落雪,但北城仍未收复,盛军之内仍不敢放松警惕。
卫良和虽是醒了,但伤势未愈,冯熙来和焦实禄已他养伤为由,但凡军务都不让他碰。
他每日便是倚在榻前,望着外头的落雪,安静沉思。
再过三个月,桩儿就要临盆了,她一个人,又是头一回,定是会心生怯意,也不知他还赶得回去么?
念及此,他又忍不住发出一声似饮浊酒后无奈的喟叹。
整个羌州漫天的落雪,平野里寂落无声,忽而,这种寂静被一阵响亮的马蹄疾驰的声音打断。
一个疲惫不堪满身风雪的驿兵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地跑回来送信,才到南盛军营的大门,便再也支撑不住,翻身坠落。
守门的士兵见状,连忙跑过来扶起他,只见他唇色发白,呼吸急促而又微弱,忙问,“你再撑一会儿,马上会有人送你去军医那儿。”
“等……等,”那驿兵浑身冷得发抖,死死抓住那士兵的手,背上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他仍坚持从怀里掏出一根信筒,呐呐开口,“速速……禀报将军,前线来报,北燕的禁军就快到北城……请……”
他话未完,身子一僵,便断了气,那士兵一听是北燕的禁军,不由骇了脸色,回过神来见他身子僵硬,咬咬牙,立刻起身往主帐跑去。
卫良和长身玉立,大掌揉着那薄薄的一张纸条,目光从那信筒中抽回,赫然回身,什么也不说地摘掉架在壁上的樊络名剑,赫然开口,“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力,一刻钟后,向北城进攻!”
焦实禄一下骇了脸色,拦住他,道,“将军,颜宋玦此番定是放手一搏了,您有伤在身,去不得啊!”
卫良和冷哼,“许他颜宋玦放手一搏,就不允我破釜沉舟?叫他们将军营里所有的粮草分散给士兵们带着,不破北城终不还!”
燕人人多势众,粮草配备充足,而南盛只剩一批残兵败将,这仗,如何打?
焦实禄明知盛军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可仗打到今时今日,也没什么排兵布阵可讲,除了硬扛已别无他法!
颜宋玦连失凉沧二州,眼见羌州也成了卫良和的囊中之物,臻帝对他失望透顶,此一役,是他最后翻身的机会了。是以,他早做了完全的准备。
有了上回卫良和抢夺赫连山的先例,这回他将禁军一分为二,一支随他一道守着北门,而另一支则被他派去赫连山,准备死死困住盛军。
卫良和也是在攻城攻到一半时收到消息的,皇帝舍不得派禁军支援,北城攻不下,赫连山又无力去守,一时之间他犹如困兽之斗,局面颇为被动。
奇怪的事,颜宋玦明明手握大权,却并未打起进攻,看来是打算逼得盛军弹尽粮绝了。
他还特意命人四处散布卫良和被困一事,消息一传回京都,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文武百官皆请旨支援,但皇帝生怕太子或宸王夺嫡犯乱,仍死死不肯松口。
贺桩一收到消息,急得团团转,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等她醒来,也是深夜。
一想到夫君被困,她又止不住泪流满面,卫老夫人候在一旁,只得连连叹气,“良和那孩子,也怪叫人心疼的。”
这回动静颇大,连卫群也来了,想着良和年少之时他的冷漠,如今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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