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小跟班,我饿了!(2/4)
张阿婆的门。阿婆正在院子里晒艾草,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空气相当的清新,不温不燥,刚刚好。一抹夕阳斜斜照进来,光芒洒向院中的几个破烂花盆。花盆里冒出几根嫩嫩绿绿的小瓜苗。
我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原始的植物芬芳,对张阿婆道,“张婆婆,您这儿太香了。”
张阿婆笑骂,“一个老太婆住的破房子,要啥没啥,哪来的香味?你这傻孩子越大越没个正经。”
我抿嘴吃吃的笑,亲亲热热的去挽她的手,“张阿婆,我想向您借点儿菜。”
“菜园子在那儿,”她指着屋子几米外的一块菜地,“我收拾下给你摘去。”
“好咧!太感谢您了!”张阿婆拾辍着手边的东西,我上前帮忙。
张阿婆很早便守寡,一人拉扯大两女一儿。两个女儿都嫁了人,儿子是个智障的,吃喝拉撒睡都得张阿婆伺候着,好在两个女人嫁得不远,平日里常来帮忙。
张阿婆人心地好,跟左邻右舍都合得来。
她家门前种了几棵果树,我小时候常往她家跑,就盼着她给我摘几个果子解解馋。
菜园子里的菜长势可人,绿油油的。
张阿婆掀开竹篱笆,进园子之前往我家那边瞅了一眼,问道,“你那男朋友走了吗?”
我一听,莫名的红了脸,“张婆婆您别乱说,我跟他没什么的。”
“哟,你这小猴儿也晓得害羞了?那些坏人欺负你时,我刚跑过去,就看到你男朋友抱着你。他下面的人把坏人都打伤了,还帮你还了钱。再说了,他自己都说是替他女人还的债,叫那些人以后不准再来骚扰你一家。你居然还不承认?太不老实了。”张阿婆瞟了我一眼,撇撇干瘪的嘴唇,一脸鄙夷。
我越发脸红。谁知道他说了那样的话呀!而且,我那时浑浑噩噩的,哪还记得这些细节?陆璃他帮我把债都还了吗?该死的,我竟然忘记问他处理经过与结果了!
“他从车里搬出好多钱,一堆一堆的,当时把那些人的眼睛都给瞧直了,啧啧,怕是我们孟家村的任何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张阿婆又哒哒嘴唇,好一阵回味。
我则嘴里一抽,心想,这人真是张扬又骚包!现场派发现金,太招人恨了,刺果果的炫富啊!不过,他哪来的这么多现金?难道他知道我遇上这一场灾难,所以早早准备好了?果真如此的话,这人真是好深的心机。
“村里的人都知道你傍上大款了,都说你阿公阿婆好福气,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张阿婆弯腰摘了一把油麦菜,“我看不一定。你阿爸青山却进去了,好歹是自己的亲骨肉,你阿公阿婆呀,这心里头苦着呢!”
“孟青山从来都没有尽过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我冷声道。其实,心里却是刺痛的。他再怎么差劲,我也不希望他坐牢。
张阿婆站直了身子,花白的碎发垂在她的面前,她用手拨了拨,沉吟半饷才道,“你知道他的腿是怎么瘸的吗?”
“不是他欠了别人的赌债没钱还,被人给打残的吗?”我还记得,那时害得阿公四处借钱给他治腿。
“小草啊,你阿爸虽然没用,但他还是很疼你们的。”张阿婆叹了口气,“你阿爸当时是去找那几个小畜生的父母找说法,被他们雇人给打的。”
天地间瞬间划过一道白光,我如被闷雷击中,愣在那里。我眼前浮现那高瘦却邋遢的男子身影。从我记事那天起,他就独自一人住在村口那所废弃的、用泥巴和墙、茅草盖顶的破烂小屋里。有时放学偶尔的瞧见他,一双被酒气熏红的眼睛盯着我,眼泡很大,就像死鱼眼。我厌恶他,害怕他,早就远远的躲了开去。
他就任由我那样躲避着。无论任何时候,他也从未到我们屋子里来过。就连十年前,阿公扒了土坯房盖了红砖的平房,进宅时叫他来吃饭,他都无动于衷。这样一个对于我们来说,更像陌生人的父亲,会为了姐姐而去讨说法,还被别人给打残?
有眼泪漫上眼眶,我吸吸鼻子,硬着心肠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只不过是他头脑发热,一时的冲动害了他自身罢了。”
“你呀,就是嘴倔。”张阿婆摇摇头,叹气道,“你阿爸也怪可怜的。”
我心里又冒出一股恨意,“那是他自找的!”
正沉醉在对孟青山的怨恨里,这时一把女人的声音插入,“哟,小草哪,摘菜呢?我家那边的菜比张阿婆的长得还好,不如过去摘一些?”
原来是林大嫂。
我笑着道谢,“不用了,就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我看不止你一个吧?”林大嫂神秘兮兮的俯身到我面前,“我看你家门口停了一辆好气派的车子,怕是你那小男友办完事回来吧?人家有钱人,不一定吃得惯我们这乡下东西,你可要多准备好几个菜才行。”
我敷衍的笑了笑,跟她和张阿婆打声招呼,赶紧拿了菜篮子就跑。
林大嫂在我背后议论,“这孩子出息了。”
我内心腹诽:我特么的沦为人家的跟班,这也叫出息?
匆匆回到院子里,陆璃正站在用手压抽水泵的水井旁边打量着,一向不起波澜的眼眸,带了点点好奇。
“你是要用水吗?我来。”我拿了脸盆出来,按压手柄,井水涓涓流出。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忙活,“累不累?”
这种手压抽水泵的原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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