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意在术先(2/2)

风清扬笑道：“你这小子，当真是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这些都不说了，继续说你从石刻上到底领悟了什么？”

安若道说道：“我领悟的便是这‘剑意’了。”

风清扬眯起了眼睛，说道：“哦，继续说。”

安若道接着说道：“以前我是当局者迷，虽然将华山剑法都练得精熟，但是眼光却始终还停留在具体的一招一式的实战效果上。而观摩完了这数百组图形之后，我却发现了我华山剑法的‘剑意’所在。华山剑法既快又狠，变化灵活，但是总体上而言，华山剑法的核心就只有一个字——‘攻’！”

“‘有攻无守’，便是华山剑法的剑意所在！我回想我华山一脉的剑法，无不以杀伐凌厉为要，无论是招式古朴的养吾剑，还是千变万化的玉女剑，讲究的都是步步抢攻，绝不可让先手于敌。也就是因此，我华山剑法在江湖上向来以剑招犀利而著称。但是华山剑法因为剑走偏锋的原故，所以威力虽大，但破绽也不小。这几位魔教高手正是抓住了华山剑法的这个特点，特意创制出了这套‘以拙御巧，以守代攻，以稳破狠，以重打轻’的棍法，正好是我华山剑法的克星。只不过，正所谓‘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对于某些已经达到了华山剑法威力极限的绝招，魔教其实也找不出什么好的克制之法，只能够徒仗兵器之力，以近乎无赖的方式破解这一招。”说着，安若道又将手指指向了那一组双方互运兵器对刺的那一组图形，“师叔请看，这一组图形中，对方正是仗着棍硬剑柔的特点才破去这一招剑法，不过我怀疑在实战中，他们是否真的能用这一棍破解掉这一剑？”

风清扬见安若道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也听的是津津有味，他在练了独孤九剑之后，自然已经十分清楚天下剑招都有其破绽，华山剑法自然也有其极限所在。但是他对于华山剑法的缺点认识却也只是停留在对具体某一招剑法的漏洞上，还从来没有像安若道这样将整个华山剑法看作一个整体，然后直接抓出了这个整体中的结构漏洞。

对安若道的发现大感新鲜的风清扬忍不住问道：“那接着呢，你还有别的什么发现没有？”

接着，安若道便微笑着说出了他刚才观摩石壁遗刻所获得的最大感悟：“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师侄我本来便想融汇百家剑法，自创出一套前无古人的绝世剑法，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创制出来了一些新奇的剑招，虽然每一招的威力都还算可观，但是却零零散散、不成体系。而经过在这山洞中的一番感悟之后，我发现天下剑招都有破绽，而这破绽却正是从剑法最根本的‘剑意’中所衍生出来的。由此我悟出了一句话，那便是——‘创招之要，立意为先’！我若是想创造出一套举世无敌的剑法，那这套剑法首先便就要有举世无敌的剑意才可以。”

风清扬听了安若道的这句话，顿时脑海中便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安若道的那句话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响道：“举世无敌的剑法，必当先有举世无敌的剑意……举世无敌的剑法，必当先有举世无敌的剑意……举世无敌的剑法，必当先有举世无敌的剑意！这小子的悟性当真是我平生仅见，他眼下才十多岁便已经能够自行领悟到我也没能够领悟到的剑道至理，以后在剑法的成就绝对会在我之上，甚至……说不定……他能够走到独孤前辈的那一步，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风清扬突然脸色一正，严肃地看着安若道，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套蕴藏无敌剑意的无敌剑法，你师父应该给你讲过吧？我现在想把这套剑法传给你，你愿意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