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〇九十九章. 进退择(2/3)
量才能重振天邪寺,没了哭佛,他们就和没了《解体大法》的魔威阁一样,或许可以苟延残喘几年,最终也要消失在这世上的,我等佛门之人为天下苍生而战,平东海,战哭佛都可以,但绝不能参与世俗王朝的更替,否则又会变成另外一个法华寺……法华寺原本也是佛门清修之地,只是百年前跟着七朝的开国先皇骑兵,才有了年前那入驻皇宫的威仪,也也是在那时,金银财宝供着,阿谀奉承哄着,先守不住色戒,接着荤戒,杀戒,一切戒都守不住,最后才被天邪寺的妖僧们攻陷了,成了妖僧们的一支……寒山寺顾念苍生,出则为天下人平定奇祸,入则为天下人清贫苦修,达摩祖师严令门人参与王权征战,如今纳诺未来手上拿着缺心遗物,这——”“大师的意思是,打算班师?”
“正是,正如灭罗渊一死,我等便不会和章鱼族纠缠一样,如今哭佛灭亡,天邪寺失去了妖法之源,眼看着和桑天亮的魔威阁一样,沦为有名无实,失去传承的‘伪门派’了,对天下苍生的危害只会越来越小以至于无,我等也不必穷追不舍了,如今就算北人皇帝立天邪寺为国教,天邪寺也会因为行事疯狂又没有相应的妖法庇护,必然在人人喊打之中迅速解体,而就算北人皇帝将天邪寺秘密立教,秘密传承,最后还不是像当年紫风闲人那般教运衰微,传承断绝?贫僧看来,那串被捡去的佛珠,只怕此时正慢慢衰竭妖力,最后只能变成一件普通的玩器了。”玄苦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总结道:
“天邪寺千年祸患,皆因哭佛而起,佛本慈悲,为众生之苦而哭,这原本没什么,可是天邪寺的缺心和尚以私为公,将佛祖苦相臆想为佛祖怨恨天地,轮回万界不仁而众生刍狗,于血天黑地之间诞生哭佛,便成了与佛祖坐相相对的哭佛,又以哭佛为天邪寺邪神像,叛出寒山寺,创立了天邪寺,为祸至今。哭佛一旦碎裂,正如八百年前佛祖坐相被人击碎,邪宗灭佛,天下饥荒,佛难,人难,那次我等靠着众位正道施主的救助挺了过来,可谓得道多助,可天邪寺,恕贫僧无能,没看出来他们哪里得道多助了。我等此次发下般若令,主要还是因为哭佛,如今昔日善缘果报,哭佛被从红尘万相之中抹除,那么我等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若果建州奴儿再次发生屠城惨祸,我等还是要管一管的,但今日纠集义军横行于荒原之上,只怕也有违祖师戒训啊!——阿弥陀佛!”
赵光怡听了玄苦的话,仔细想了想,便觉得十分在理,江湖事情必定江湖了,寒山寺虽然一心顾念苍生,但也是极有原则的,不肯打着为天下苍生如何的旗号,行那攀龙附凤,插手王朝兴衰的事情,否则和那被天邪寺收买污染的法华寺又有什么区别了?寒山寺始终都是超然与世俗之外的佛门清修之地,不过度参与政治和商业,始终都是孤独地探索着神功与佛法的终极奥秘清净圣地。赵光怡知道心思不单纯者进不了寒山寺,这个清贫恬静的苦修之地,还是不要沾染世俗的红色尘埃为好。
“这样甚好,老夫先恭贺大师功德圆满——”赵光怡一拱手。
“阿弥陀佛!不敢当,功德圆满的是苦禅恩师……”玄苦竖掌于胸前,低声道,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股磐石般的坚硬沉重的悲怆。“苦禅大师功德圆满,却连佛珠,舍利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寺中那些前辈高人的舍利塔,对此是否有些羞愧了?”苦禅这么想着,微微佝偻下去,似乎对赵光怡鞠躬行礼。赵光怡可受不起这样的大礼,赶紧将他扶住了。
“各位施主,实在惭愧,寒山寺如今使命已尽,不能在与各位戮力灭魔了,天邪寺的余孽,寒山寺的门人弟子自可以徐徐扫清,还请各位施主……”玄苦将话说到这份上,赵光怡三人都知道,再强行挽留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从现在开始寒山寺集结僧众甚至义军的行为不再有什么意义了。于是赵光怡便将大小将军召集过来,为他们简单送行。
寒山寺班师极为低调,没有任何仪式,因为他们如今虽然解决了立寺千年来最大的祸患,却不算大获全胜,反而“败”得相当难看,苦禅大师,元婴十三重的超级宗师,就这样尸骨无存地离开了人世,以自己一身血肉,修为和舍利金身,化为佛法无边,准确无误地击杀了缺心和尚(顺带杀了海千仇),其功德自然无量,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给寒山寺留下。
失去了苦禅的寒山寺,正式成为一个没有元婴高手坐镇的门派,他们虽然依旧是天下佛法神功之极限,但再也不是那个有着三位元婴高手的超然门派了。
对于这一点,玄苦是不担心的,因为他和玄智,玄生,玄云等等玄字辈的“弟子”,早已修炼到了舍利也就是金丹的极致境地,此番大战也明悟良多,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自然会成为元婴高手,到时候寒山寺就不仅仅是三个元婴境界的人坐镇了。
退走寒山寺的军营并没有变得空空荡荡,因为万人往领导的各路正道义军,并不需要遵守什么般若令的约束,般若令是召集天下武士共同对付邪魔的召集令,又不是皇帝的圣旨,并无效力控制义军,万人往他们的义军,更多地希望能借助赵光怡光复国土,将南国子民才能过建州奴儿的铁蹄之下拯救出来。他们其实单纯地希望将全国都打造成存南行省那样的先进世界,因此就算哭佛已经被轰杀成虚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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