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终末之崩咒(2/3)
中等待揽客的车夫,都悄悄地注意到了他。要不是被车流推着,这些人很可能就停下来,然后毁掉这条街的交通。银尘抬头,认认真真的阅读了孔雀台这三个字,甜美地笑一笑,大步走向秀丽中不失巍峨的建筑。
孔雀台是青楼,但不仅仅是青楼,在如今人类仅有的几座城市中,专门的客栈酒馆已经不复存在,反倒这种如同娱乐中心般的,功能多样的青楼越开越火,越开越多,渐渐有泛滥之势。在这个灾荒的年头里,卖儿鬻女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纨绔们的女奴,以及腐儒们的nán nú,都是极其庞大的市场需求,因此男女皮肉生意异常火爆,颇有一点末日降临,人们醉生梦死的感觉。
当然,末日已经过去,邪神已经沉睡,恐怖无极的大雪灾之后,人类文明延续的曙光,早已悄然降临,但几乎所有人都视而不见,或者说,强迫自己视而不见,依然维持着末日时期的纸醉金迷。
“金陵城已经不是那个金陵城了。”银尘高高抬起腿,有点儿艰难的跨过那几乎两尺高的门槛,入眼一片糜烂,chì luǒ的女体代替了高雅秀丽的青铜,和精致的丝带一起构成装潢,看得银尘一阵反胃。魔法师被迫移开了目光,在大堂里乱瞄。
他首先看到大堂里侧的一面墙壁上,贴着整张的腊黄色宣纸,上书“白龙榜”三个大大的黑字,接着就是大片的蝇头小楷,在昏黄又暧昧的油灯照耀下,字迹模糊不清。银尘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在满墙的绳艺女体中找到了一点能够被正常人接受的景致,便当先朝着那面墙走去。
大堂里早已摆上三处舞台,台下差不多六十人的乐队合奏着喧闹的丝竹乐。呜咽幽雅,千回百转,在银尘听来几如无病shēn yín。银发男孩身穿紫袍,傲慢地从台下走过,不远处酒桌上的形色禄鬼,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
三座舞台上,表演的都是同一曲歌舞,旁边两座舞台上,轻纱曼舞,罗裙飞扬,久经训练的女孩,个个珠圆玉润,丰腴饱满,当然在白银色的魔法师眼里稍显肥胖。这些胖女孩的动作和表情,几如超精度机床上加工出来的零件,标准,完美,毫无瑕疵,却也僵硬无比,了无生气,更没有任何可称为人的个性。银尘见这些胖女孩们至少衣衫蔽体,舞姿也不错,不太“sè qíng”,便驻足观看了两秒钟,就这两秒钟,他就至少在七八个女孩的眼角上,看到了点点泪光。
所有女孩的眼睛都是一片麻木的灰色,他们瞳孔就像精致的玻璃球一样,有光泽却毫无生气,显然成为舞女的生活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般如意。
银尘停了两秒钟,又继续迈步朝前,经过中间的,更高一些的舞台时,原本想驻足观看,可一抬头看到一位帅气无比的小伙子,身穿艳丽的女式罗裙,打着兰花指,于鼓乐声中翩然起舞,便感觉到一股阴寒的恐惧,从骨头缝儿里渗出来,病毒一样蔓延全身。
那小伙儿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嘴唇比最优秀的吸血鬼还红,甚至眼角都画着青蓝色的眼影,使那一双原本颇有文华之气的眼睛,散发出无穷的媚意。小伙子的身形和那些姑娘们比起来,精瘦许多,周身洋溢着青春男孩特有的热烈的活力,可他的舞姿和那些胖女孩一样,妩媚又阴柔。
这个小伙只是个领班一样的舞者,银尘身边的这座舞台上,至少有一打这样的男性舞者在翩然扭动。他们的舞姿并没有太过出格之处,却天然具备一股难以言语的魅惑之意。
银尘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凉得近乎麻木。他此时才近距离观察到何为**。这些俗称兔儿爷的家伙们,身为男子,却过着姬妾一样的人生。
他们并非男宠,并非富家女子枕边的玩物,而是真正的男鸡,他们的客户也是男人,而且都是有着高贵的奴才身份的,掌握权势的男人。
这些人和银尘有着最明显的共同点,漂亮的外貌。
银尘的脸蛋秀美得近乎中性,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非常喜欢。希埃尔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他,要注意自己别被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勾跑。希埃尔作为世界意志,对人类男女之间的感情并不熟悉,也好难理解银尘心中对龙阳之好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对面首发自内心的鄙夷,因此她的提醒反过来过度强化了银尘心中的这种恐惧。对于整个社会都蔓延开来的男风,银尘心中的恐惧甚至超过正常男人对此产生的恶心感。他并不觉得断袖之好反胃,只觉得那很恐怖。
这世上唯一的魔法师,不可救药的患上了断袖恐惧症。
魔法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同时用手按住胸口,暂时平复心情。他目不斜视,近乎小跑的奔向那面张贴着白龙榜的墙壁,紫色身影如同一道幻灭的鬼影,悄无声息地霸占了一张靠墙方桌旁的某个座位。
此时此刻他还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可他那已经不需要元素来维持的诡异领域中,某些影响因素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孔雀台的小二们不知为何忽然发现了这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客官,这些十二岁的俊美男孩子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确定银尘高贵的身份和富有的身家。在如今这个时代,穷人绝对穿不起这样高档的丝绸长袍,还是最难染色的紫色长袍。
“栗子,去!”领班小二立刻指派了一位光头小男孩抱着厚厚的菜单来伺候银尘。当十二岁的男孩走到十四岁男孩的身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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