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郭九(1/2)

我快步走进大牢，老远就看见有两人坐在桌前。这两人都是衙役打扮，身穿青衣，头上戴着皂隶巾，腰里缠着红色腰带。

我清清嗓子，做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赶上前道：“二位大哥久等，小弟有事来迟了。”

两人回头看我，这时和他们一桌坐着的周婆子和陈彪站起身，周婆子介绍道：“这是牢头郑大人。”

两人站起身，一齐拱手还礼，瘦高个道：“我叫张石，他叫李森，大人不必客气，知州老爷还等着呢。”我瞥了瞥跟着一起站起身，一脸客客气气的陈彪，心中有些奇怪他的客气。

我点点头，快，赶快提人。我们几人这才去牢里提人，知州老爷只提审了凌小姐和另外两个年轻妇人，似乎是凌小姐的姨娘一类的存在。进牢门的时候我朝缩在一边的幼蝶眨了眨眼，小丫头眼圈红红的，好像哭过。我看的心疼，不过也没敢当着众人询问。

张石道：“郑大人，这事儿还得劳烦您带几个人陪我们一起押送一趟，这是规矩。”

其实《大明律》中也没有哪一条哪一款规定提审犯人需要牢头的命令，只不过一代一代约定俗成，都是由牢头押送。这既是站班衙役对牢头表示尊敬，也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表现，由牢头押送，一旦出现闪失，自然要牢头担责。

虽然张石李森表现的很是客气，但是我却隐隐感觉这桩事不简单，倒不是说他俩出示的知州手谕是假的。让我觉得不对头的，是陈彪的态度，我虽然刚刚认识他一天，但是他上午时一直气势汹汹，晚上见到我却很客气，张石李森不过是两个小衙役，做戏给他们看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这种改变只有一种可能，陈彪心里有鬼。

我微微一顿，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指了指陈彪道：“我初来乍到，人认不齐全，路也人不完整，老陈，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陈彪一直缩在后面，低眉顺眼的样子，见我主动叫他去，猛一抬头，脸上明显现出一丝惊慌之色，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拱手道：“郑大人，属下有急事，待会还要赶回家去处理，属下另挑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可好？”

我一瞪眼，语气强硬道：“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家中有什么急事，还能比当差重要？”

老陈一低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人，我家死人了，我得回家去出殡。”

我气的差点直接拔刀砍死这sb。

身后张石劝解道：“大人，既然陈爷有丧事，何必为难他，另挑几人吧。”

李森也催促道：“大人，我们再不出发，知州老爷怪罪下来，我们兄弟不好交差啊。”这话说的恭敬，言下之意却是恐吓，他们交不了差便要让我顶缸。

我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只能见机行事了，便随手点了几个人，又叫上王正，几个人出发前往衙门。大牢距离知州衙门算不上远，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路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张石李森上路之后，显得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而且这两人走的很靠前，几乎距离我们十几米的样子，这时候我几乎可以判定，这次劫犯人的行动，肯定是跟这两个货有关了。

我站在队伍边上，看了看队伍，发现凌小姐在最后面，她的两个姨娘在前面，便放慢脚步，走到队伍的最后排，对押送凌小姐的牢子道：“你俩前面去，我与凌小姐说两句话。”

在这个年代，牢头凌辱女囚的事儿早就屡见不鲜了，这两人以为我要趁机对凌小姐动手动脚，脸上现出一丝猥亵的笑容，就自顾自跑到前头去了。

凌小姐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我对她晃了晃手指，“噤声。”然后慢慢凑到她耳边，她一惊，往旁边一闪，拖得脚镣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前头的一个牢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瞪他，他吓得回过头去。

我小声道：“别害怕，有人要抓你们。”

凌小姐的语气稍微紧张起来，却透出一股亲近：“我们怎么办？”

我俩这时候因为放慢脚步，已经和前面拉开了距离，我轻轻道：“距离衙门就还有五六条胡同，我们躲进那边的小胡同里，然后再单独往衙门走。”

凌小姐紧张道：“那我两个姨娘怎么办？”

我轻声笑道：“凌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怎么糊涂起来了，你觉得如果把你们卖到窑子里，谁更贵一点？他们当然是想抓小姐你了。”

凌小姐听我说的粗鄙，娇嗔的瞪我一眼：“混蛋！”我嬉皮笑脸：“哎哟，没想到凌小姐还知道我的小名儿。”

我虽然一直在扯皮，但是眼睛耳朵却没有闲着，就在我们调笑的时候，借着昏暗的夜色，我隐约看见前面的一个胡同里，蓦地闪过一抹寒光，有埋伏！

我心中一震，一把掩住凌小姐檀口，在她惊惶的挣扎中拖着她向后跑，可这一拖脚镣的哗啦声却很明显，我不得不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那脚镣足有几十斤重，拖得她的两条腿根本抬不起来。

我只想着逃命，哪还顾得什么男女之大防，一转她的身子，把她的娇躯蜷缩起来，然后把她的脚镣套到我的脖子上，这样就变成了她的两条腿大张着面对我，我也不顾她轻声尖叫，把她的娇躯一团，让她上身趴在我的肩膀上，凌小姐长得本就娇小，这样子整个身体都偎依在我胸前，我厉声低喝道：“别出声，”然后扭头就往后跑。

这时只听身后有人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