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廉颇老矣能饭否(上)(2/3)
强身健体的汤剂嘛,可是方药不妥的缘故?”凌霄问道。“给大夫看了方子,大夫说方子没问题,都是对身体好的药材。多半是因为年纪大了,操劳过度才病的。我却觉得左帅年纪虽大但身体一直很硬朗,这病来的凶猛,实在有些意外。”
婉贞觉得梁振业弦外有音,但碍于人多眼杂,不好细问。
门外响起一句回应。“有什么意外的,人老了身体自然不行。如此远征只怕很难消受吧,何苦硬撑呢。”听声音就知道,小侯爷郑涛等人也都过来了。
这几日,郑涛被左帅喝斥一顿又暂停了职务,想必心中定然是怨气冲天。前天晚上听说还大肆酗酒,吵闹不已。酒喝没了又到军需这里来要。不过军需供酒,也只是按人头分。战时粮草尚且吃紧,酒也是粮食酿的,主要是给将士们暖身驱寒所备,自然不能索取无度。婉贞便以军需短缺为由,公事公办的口气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前来的下人。虽然如此,婉贞自己也知道,她跟小侯爷这梁子便算是结下了。听说郑涛喝得酩酊大醉还想闹事,被弟弟郑涌和侍从们拦了下来。
此时见面,婉贞见这小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就毫不客气地讽刺道:“还不是年轻人不拿事,诸般军务只好老帅亲力亲劳,半点不能轻松。如今累坏了身体,居然还有人不思反省,全然没有半点良心。”
“你?你什么意思?”郑涛气得脸色发白。
“下官哪里有什么意思,只不过为左帅的病情担忧和内疚而已。都是我等的不是,战场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累得他老人家操心,真是惭愧。”婉贞这种指桑骂槐的本领,一直养尊处优的小侯爷如何见识过,被噎得脸色发青,恨恨不已。“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后面的魏雁辉说道:“李大人好口才,与其在这里做口舌之争,不如就去雁门关劝降了颉利王,也算你大功一件。”
婉贞笑道:“魏大人如此轻敌,难怪中了敌人的圈套。望西山一战下官确实劝降过颉利王,不过未奏全功。前段时间雁门关前的合围,魏大人瞧见颉利王的正脸没有,可说过一两句劝降的话么?”
“你!”
这一句话揭了魏督军两道伤疤,一是雁门关前的中计,二是他身为主将之一,确实还没会过对方的主将。都说战场上应知己知彼,他这明显就是失职。
婉贞扬扬眉,一脸的淡然。梁振业和凌霄听着都觉得过瘾解恨,可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等口舌之争了。改变不了的是如今处于劣势的事实,心底里不免还是忧心忡忡。
如果左帅病了的话……前几日的假设如今成真,征北大军的兵权,到底会落入哪一方是手里?
内室传来一声咳嗽,老帅的声音响起:“大冷天的,站在门口吹冷风斗嘴有趣吗?还是先进来再慢慢说罢。”
里面左帅已经坐起在榻上,披着棉袍,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全然没将众人的对话放在心上。众人进来后,吩咐看座。众人也比在帐外时规矩了很多,依照品级次序,纷纷落座。
老帅左士良看了看众人,有些吃力地笑道:“廉颇老矣,无能为也。看来果然不服老是不行啊,这些日子只怕要让诸君多分担一些,眼下不宜开战,只要维持目前状况,等到天气转暖,而突厥的粮草耗尽,就可以一举攻下雁门关。上次作战双方互有损伤,但说起来还是突厥的元气损伤更大,加之本国不供给粮草,他们拖的时日越久就会越艰难。而雁门关城池异常坚固,易守不易攻。诸位只要不冒进,并且时时监视,切断他们的粮草供给,就可以胜券在握。
“从今日起,军务由副帅郑涛和幕将杨中庭共同处理,二人协力暂摄本帅之职;先锋梁振业暂摄幕将之位,可以先大军而动,定要密切监视好雁门关的情形;副将郑涌负责押运粮草,事关重要切忌小心。其他人各司其职,要比平日多加小心。切忌切忌,不可轻举妄动,贸然出击。”
众人答应。而魏雁辉却道:“恕在下多言,将令不统一可是军中大忌,老帅将军令一分为二只怕不妥,还是要有个主次才行。”
这就要夺权了?婉贞心想,果然是权谋世家出身,魏督军子承父业,争权夺利这等事上学得倒是有模有样。
不过说得也有理,将令分开确有不利。然而,杨中庭作战沉着冷静,智勇双全是有目共睹。加之前科的武举出身,供职枢密院五年多来有功无过,无论从阅历、战绩还是军功都比受家族荫蔽的郑涛出色很多。但副帅郑涛不但有爵位在身,官职又比杨中庭还高了半级,丝毫不让郑涛掌权,这也说不过去。毕竟是皇上的小舅、皇后的弟弟,太过明显的打压,皇族的脸上也过不去。这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况且魏雁辉又在这里,魏家有意拉拢郑氏,两大世家打仗的本事没有,回头班师回朝,新仇旧帐一起算,那弹劾朝臣的本领可就大了。当年的三家案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左士良这么一想,左右有些为难。
杨中庭却道:“末将愿唯郑将军马首是瞻,还请左帅好好休养,早日康健,重掌帅印。”
既然杨中庭谦让了,也就算了。只要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行了。
“那么,郑涛为正,杨中庭为辅,其他人按刚才所说,务必尽心尽力。”左帅说完,侍从忙扶着躺下。众人寒暄了几句退了下去。
婉贞刚要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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