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人生若只如初见(2/2)

长啸，模样温顺得像是家中饲养的狼犬一般。见到狼群这般俯首称臣的模样，卫昶突然想起了《山海经》中对黑齿族的介绍：“大荒之东，有山曰明星，日月所出。有黑齿之国，帝俊生黑齿，姜姓，黍食，使四鸟。”看来自己是遇见黑齿族人了。知道自己再无危险后，卫昶索性扔掉了手中的长剑，细细欣赏起马上的少女来：那女子不过是豆蔻之年，丝发纷飞，白纱覆面。身着荼白色的薄纱衣裙，纤尘不染，似是下一刻便会化羽飞升。一双白皙柔嫩的小脚并未着履，而是就那样在风中赤着脚。脚腕上一双精致的银铃随着马蹄的动作而“叮铃”作响。卫昶微微一笑，冲着头顶万里无云的天空呢喃：“老天爷啊，你也对我太好了吧，派人来就我就算了，竟还派了个这么美丽的姑娘来。”可那姑娘并没有注意到平日里自诩fēng_liú倜傥的燕王殿下，一双宛若秋水般的眸子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被卫昶杀掉的三匹狼，无限惋惜地摇了摇头。燕王殿下这才记起来，太傅好像说过，黑齿族人生性剽悍，崇尚武力，以狼为尊，信奉天狼王……卫昶心虚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咽了口吐沫。自己杀了这么多头狼，不知这姑娘会不会一生气叫群狼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燕王殿下到底是多虑了，这姑娘并没有小气到报复的程度，而是吹了段短暂的乐调遣散了狼群。然后望着狼狈的卫昶，歪歪头笑了。卫昶看着自己在那女子眼中反射出的倒影，突然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熟悉，像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也生了一双同样的眸子。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只是学着那女子的样子，也歪歪头笑了。等到后来他终于记起同样生了这双眼睛的人时，一切已来不及。两个人大眼望小眼地笑了一会后，女子突然向卫昶伸出了手。卫昶望着面前这只素白的柔荑一愣，随即嘴角轻扯，露出一抹轻佻的笑容，心中骂了句：“让那些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见鬼去吧！”攥住那姑娘伸过来的手，顺势跳上了马背。那女子等到燕王殿下坐定之后，策马向天边奔腾而去。卫昶百无聊赖地骑在马背上欣赏完摩诘诗中“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色后，又研究起身前这个黑齿国女孩的服饰来，可是他很快发现黑齿国的服饰也如这大漠夕阳西下的景色一般，枯燥无聊得很。他伸手拍拍女孩的肩，暴露出刚刚在生死关头不得已隐藏起来的玩世不恭：“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这女孩就像是听不见一般，根本没有理他，继续策马。卫昶撇撇嘴，拍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姑娘是不是听不懂北燕的官话？在下愚笨！不过，既然姑娘听不懂北燕官话，那姑娘肯定也没有北燕名字了，那我就帮你取个吧。”卫昶打量着身前的女孩说：“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嗯……看你这一袭素衣，仙气飘飘的，又能驱策狼群，有如神助，我便叫你神仙姐姐，姑娘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