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贾琏下扬州(下)(2/3)
误了林赫抓周礼的惭愧,又有他不自觉的委屈,听得林海贾敏面面相视,倒将他奉给林赫的抓周礼放到了一边。“他小小一个人儿可使不得这般兴师动众。”贾敏淡笑,听着贾琏说着贾母如何重视二嫂生的宝玉,洗三、满月、起名、怕福气太大不好养活又贴了名儿到京中各街上让路人叫着压压……竟把自己儿子的抓周礼给忘得一干二净,心中也免不了生了几分怨怒,这也罢了,祖母疼宠幼孙实属正常,可母亲的种种行径是不是太张扬了?!
“这种事掩着捂着都来不及,怎可闹得人尽皆知?”说着,瞥了眼端茶浅啜的林海。夫妻生活了十余年,贾敏不须细看也感觉到了他对娘家行事的不赞同。
什么大造化,也不怕犯忌讳。
贾琏只看贾敏的表情就知道定是府里做得不对,只是也不明白:“这事哪里捂得住?老太太也说了是好事。”
贾敏一愣,旁边的兰祯把樱桃绞压成泥喂着林赫随口说道:“怎么表哥家里发生什么事很快就会给人知道吗?”
贾琏一怔,遂摇头苦笑,“也差不多了。”才进林府不过半天,他已感受到林家人与宁荣两府行事的不同,尤其是规矩上,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客人是客人,该有的礼仪规范一丝不错,而自家人相处又很随意温馨。
“怎么府里的规矩竟松散到这地步?二嫂是怎么管家的?”贾敏眉头拧得更紧了,很是不满。林海睇了她一眼,道:“既捂盖不住,大肆传扬也是个法子。”
贾敏默然。须臾,才对贾琏道:“你先下去梳洗归置,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姑母和你姑父。”
“是。”贾琏下去了。
林海和贾敏有话要说,兰祯带着林赫回了自己的辛夷坞,一起堆积木,学认字……寓教于乐。歇过午晌,她又收到了贾敏派人送过来的礼物——贾府送的,有京城流行的珠花首饰、玉连环、胭脂香水、锦缎……还有贾琏自己在京城买的泥人,都是小女孩喜欢的。
兰祯想着早上观看贾琏的气色,从八宝柜里拿出一块如凝脂似琥珀般的虎形佩饰,又从针线盒里挑出金色和秋香色流苏,两股合一,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祥云结与流苏系到了佩上。
傍晚贾敏果然喊了贾琏到正院花厅一起用膳。
兰祯趁机将备好的回礼拿出来,“表哥,这是我跟幼安的见面礼,你可不能嫌弃!”
“这是妹妹和弟弟的一片心意,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贾琏以为就是个一般的琥珀佩饰,哪知接过手却觉得耳际传来一声虎啸,眼前似有猛虎扑将过来,神魂不由一颤,背上寒毛直竖。
“咦,兰儿何时将这块‘虎威’雕成了个老虎佩饰?”林海一眼就看出了东西的来历,他身上也有一块,却是个葫芦状的,上面还有些说不出的古拙纹路,不如这个威武。
林海的声音让贾琏及时回了神,眼前并无什么老虎,方才所见不过是幻觉。他无声地舒了口气,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中之物,见它细腻如凝脂,晶莹如琥珀,轻若无物,又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威凝,浑不似自己见过的玉石琥珀,不由好奇道:“这就是虎威?”
《酉阳杂俎》中有记,虎威如乙字,长一寸,在虎胁两旁皮内,尾端亦有之,佩之临官佳,无官人所冒嫉。
这是显示官威身份的好东西,比上好的羊脂玉佩还难得。
“此乃白鹤寺主持玄空法师所赠,能避一切邪物。”林海早就开始蓄须,摸着唇上短短的须髭含笑说道,“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我早年曾到荆州游学,结识了在陟屺寺修行的玄空法师,两人志趣相投结为好友,有一次夜间畅谈时遇到老虎,看到老虎向我们扑过来,竟一化三只,玄空法师,拿着法棍瞄准中间那只老虎一击而中……老虎死后,玄空法师记下了虎头所枕的位置,等到没有月亮的夜晚去挖掘,得了块琥珀一样的东西,说是老虎的目光掉进地下所形成,佩它可保平安。”
林海见他们听得入胜,便将自己身上那块打磨得有些歪的葫芦状虎威摘了下来,道:“就是这一块。玄空法师共有两块虎威,临别时俱送了我。去年被兰儿找了出来,亲手雕磨了这块葫芦佩饰给我做寿礼,另一块却一直留着,我还道要留给幼安呢。”
“幼安有珠子呢,我与娘亲是女子也用不到这个,不如给了表哥便宜。”兰祯浅笑。早上她就看出来了,贾琏看着健康,其实魂魄早中了一种名为“桃花障”的邪术,很容易为女色所迷。贾赦早年不彰,自元配张氏死后才开始传出好色纵欲的名声,恐怕也与这个邪术有关。
虎威说到底是将成精却还未能脱去兽形的精怪元力所化,经地气月光洗礼,确实有股威凛之气可辟邪晦,却还不到十分神奇的地步。林海身上的那块是兰祯亲自雕琢打了防御阵法进去,护身的效果更强,贾琏的这块则在雕琢花纹时用上了符箓之术,真正地有了克邪之效,戴上十天半月,身上所中的邪术影响会被消除干净,反噬施术之人。
“正是此理。”贾敏欣喜女儿的懂事礼让,对贾琏道:“你一直在京城生活,也不知江南水土服不服,戴着这个我也安心。”
庆阳王朝虽不如之前的阴月王朝那般妖魔鬼怪横行,可仔细搜罗也有不少奇人异事发生,因而寺庙道观生产的各种开光护身牌符很是吃香。
真真不是凡物,难怪自己接过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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