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3)
看了眼,看见庄富庆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打电话,大概是吓得狠了手哆嗦得太厉害,手机还差点掉地上。她回屋,上床,刚拉过被子就听到庄富庆的声音传来:“保国啊……出……出大事了……出人命了,许道公死了……”路无归听到“许道公”死了,又睡不下去了,可又想,她不睡下去就醒不来啊,不管了,反正睡下去再醒来就可以去厨房吃爷爷煮好的饭了。她躺好,盖好被子,闭着眼睛睡觉,就听到屋外的庄富庆不停地打电话。路无归在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心里烦得不行:这噩梦怎么就不醒呢?
没多久,院子里来的人越来越多,庄富庆的老婆也来了,问了句:“二丫呢?”
庄富庆说了句:“在屋里。”
庄富庆的老婆跟火烧房似的冲进她的屋,一把将路无归拉起来,“嗷”地一嗓子大喊:“二丫,你没事吧?”
路无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回发噩梦跟以前都不一样,以前发噩梦梦到爷爷的时候她都是被爷爷领回家的,爷爷从来没有死过啊。她怎么就梦到爷爷死了呢?这不是吉兆。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她的屋里也进了好多人,进屋看过她的人都跟见鬼似的,还有人在看过她之后跑到院子里嚷嚷:“我看到那二傻子背上都是血。”
又有人嘀咕:“这二傻子不是一直有梦游病吗?该不会是梦游的时候把许道子给杀了吧……”
“我看二傻子又给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问她什么都没反应……”
“造孽哟,许道公九十多岁了,还遭这横祸……”
“这保安观一直闹鬼,是不是……”
“乱说什么?这世上哪有鬼?我看肯定是杀人案!他杀!得找凶手!”
……
路无归听着外面的议论纷纷。
她又听到有人沉着声音问:“二丫,你许爷爷是谁杀的?”她一抬头就看到庄保国那绷得一脸严肃活像审犯人的脸。路无归直皱眉。这次发噩梦和以前的全不一样,甚至不像是发噩梦。她以前发噩梦,梦到的都是死人,唯二的活人就是她和爷爷,这次却是……
庄富庆的老婆不干了,对庄保国叫道:“她懂什么?你问她能问出些什么?”
庄保国板着脸吼:“许道士死在外面,二丫的背上都是血,不问她问谁?问你啊!”
庄富庆拉住庄保国说:“保国,你知道二丫这孩子脑子不清楚……”
院子外又有人喊:“派出所的来了——”
又有人吼:“都围这么近干什么?不知道要保护现场啊!全让你们踩出脚印子来了!给我让开!”
庄富庆的老婆一听派出所的来了,跟老母鸡护崽似的把路无归给抱住,然后就冲庄富庆哭嚎:“我说了把二丫接回家,你不听,你偏不听,说二丫八字轻容易被犯上,非要把她扔在这保安观这邪性地方……”
路无归朝哭得满脸鼻涕泪的庄富庆的老婆看去。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听人说她是庄富庆家的孩子,因为庄富庆的老婆怀的是二胎,计划生育不允许,打了那什么针强行引产下来,她被引产的时候已经有八个月了,结果命大,引产下来没死,但是脑子被打傻了,庄富庆就把她送给了许道公养。路无归觉得这事像是真的,要不然庄富庆干嘛要给粮给她爷爷啊,还总来看她,以前还送她。可是爷爷说,她跟庄家没亲缘关系。可是没亲缘关系的话,庄富庆家里干嘛对她这么好啊?
屋子里的议论声突然消失了,一大堆人挤了进来,人群里让开路,挤出两个穿着警服的人。
其中一个穿警服的人开始赶人,说:“都出去出去,不要妨碍我们了解案情。”
路无归突然看到人群里挤过来一个个子高高的、长得白白的、穿着高跟靴的女人挤了进来扭头轻声跟那两个穿警服的人说些什么。路无归一眼认出这是晓笙姐姐,顿时高兴坏了,她挥着手大喊一声:“晓笙姐姐。”用力地挥着手给庄晓笙打招呼,唯恐庄晓笙看不见她。
穿警服的两位派出所民警看了眼一脸激动的路无归,又看了看庄晓笙,点头说:“好吧,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庄晓笙连声说:“谢谢。”她走到床边,对看着她过来就像见到救星似的庄富庆的老婆说:“妈,你出去,二丫这里有我陪着。”
路无归开心地拉住庄晓笙的手,问:“晓笙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庄富庆说你放年假回来的,是不是可以玩很久,比过年还久?”
庄晓笙取代庄富庆的老婆坐的位置坐在路无归的身边,问:“二丫,你的手上和衣服上怎么都是血?是不是受伤了?”
路无归摇头,说:“我跑得快,没伤着,都是爷爷的。”
两个民警互看一眼,各自拉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其中一人还摊开纸笔开始记。
庄晓笙看了那两个民警一眼,问:“爷爷流了那么多血,你怎么不叫人来救爷爷?”
路无归被庄晓笙问得有点慒。
庄晓笙问道:“是不是不知道叫人来救爷爷啊?”
路无归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发梦的时候是找不到活人的,叫了他们也都不应,爷爷也不让我去叫,说会把他们的魂喊走的。”
庄晓笙:“……”
路无归问:“你不信啊?”
庄晓笙点头,说:“我信。”
路无归一眼就能看出庄晓笙是在哄她,明明就是不信。她不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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