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初入原州(1/2)

……

欧楚阳一行三人在一块石碑前停了下来。

风化得有点严重的破败石碑上刻着已经褪色的大字，一面写着“燕州”，另一面写着“原州”。

这便是两州交界的界碑了。

慕婉晴前后看了看，“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原野。”

花无殇笑着答道：“此时正是早春二月时节，春寒料峭，原州北部一样冷得很。我们从这里一路往南，气候便会渐渐温暖起来。等到三月春暖花开之时，原州大草原是很美的。”

原州以其闻名天下的辽阔草原而命名，绝大多数地域都是平坦无边的天然草原。原州东西横跨上万里，疆域比燕州还大，是天下九州面积最大的一个州。

但是原州地广人稀，物产也不怎么丰富，所以剑修门派和剑道高手却是天下九州之中最少的。花无殇所在的万花谷便是这原州最顶尖的势力之一。

进入了自家地盘，花无殇说什么也不肯再那爬犁了，“如果被人知道，我堂堂万花公子竟然给人拉爬犁，那我这一世英名便全完了。”

欧楚阳打趣的说道：“哦？未请教，花公子有何英名？”

“一花一叶一倾城，一剑一曲一逍遥。这句诗便是江湖中关于在下的传说。”花无殇潇洒的一抖衣襟，卖相还挺不错。

“久仰久仰。”欧楚阳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那就不拉爬犁了，来唱个曲儿解解闷吧。”

“你敢消遣于我！”花无殇剑眉一竖。

“不是我要消遣你，而是婉晴姑娘闷了，想要找点儿什么消遣解解闷。”欧楚阳摊摊手，无奈的说道：“我擅长的那首‘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婉晴已经听腻了。你不是‘一剑一曲一逍遥’吗？正好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花无殇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慕婉晴却似乎在含笑看着他，目光之中仿佛有所期待。

花无殇倍受鼓舞，取出一张古朴典雅的古琴，盘膝坐下，准备好好表现一番。他却不知道，慕婉晴目光之中的期待，都在远方的宁州，而不在他身上。

花无殇调好琴弦，双手轻拂。顿时，叮叮咚咚的乐声传出，如清泉在月夜下流淌，让人心神清宁。

欧楚阳不由得收起调笑的心情，认真聆听。慕婉晴也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慢慢的，花无殇渐入佳境。他双手轻灵，如行云流水，似仙雾撩动，给人以非常空灵的感觉。花无殇虽为男子，但此刻却比女子还要灵动，弹奏出的绝美乐章，如清泉汩汩而流，似月华流转而下，素淡朦胧和谐宁静。

接着琴声一转，明媚欢快起来，竟然勾勒出一副春暖花开如诗如画的妙境，令人沉浸其中，与景交融，似乎置身于一片温暖明媚的无限春光之中。

“好！真乃神乎其技也。”一曲弹罢，欧楚阳忍不住鼓掌喝彩。

这花无殇琴剑双绝，堪称奇才。只不过爱情总是严重拉低智商，在慕婉晴面前，他一直都表现得愣头愣脑，让欧楚阳不免有些轻视于他。但花无殇是欧楚阳所见过的天阶大能之中，看起来最为年轻的一个。这说明他突破天阶之时，年纪比一般高手要小得多，这就足见其天赋之高了。

大争之世，英杰辈出，以后万万不可轻视任何人。欧楚阳暗暗告诫自己一句，接着又十分诚恳的拱手说道：“花公子琴艺超绝，不知道可否指教在下一二？”

拍马屁的最高境界之一，就是向对方拜师求学。花无殇见欧楚阳极为真诚，知道不是调笑于他，便也十分畅快的呵呵笑道：“指教倒谈不上，有空的时候可以切磋探讨一下。”

欧楚阳当然不是在拍花无殇的马屁，他本身也是个音乐爱好者，钢琴和吉他都是弹得极好的。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也对当地的“古典流行音乐”十分感兴趣。现在遇上了花无殇这么一个玩音乐的好手，自然想要请教一番。毕竟，古琴弹奏之法和现代乐器大相径庭，他不懂的地方着实不少。

三人边走笑语不断。此时，原州北部虽然和燕州一样大雪覆盖，但是积雪并没有那么深，三人剑气深厚，行走起来也并不是特别费力。而且现在也没有人在四处追杀他们，并不急于赶路，心态上就更加轻松了。

……

接连走了几日，依然是一望无边的茫茫雪原，都没见到一丝人烟。慕婉晴大感诧异，便出言询问。

对于慕婉晴的提问，花无殇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州九成九的地域都是草原，因此，当地居民也都以游牧为生。每年冬季，原州北部都会被大雪封冻，所以人们便都提前迁徙到中部南部去了。到了大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时，才会逐渐迁移回来。我们再往前走几天，应该就能遇上几个边缘部落了。”

根据花无殇的介绍，欧楚阳得知原州的社会体系也和其他地方大为不同。这里并不像宁州燕州那样以“家”、“城”或者“宗”、“门”为统治单位，原州基本是以氏族部落为社会组织单位。

一个氏族部落小的有几十上百户，大的有数百上千户。每个部落都会在他们的帐篷顶部插上一面独特的旗帜以示区分，所以一个部落便被称为一个“旗”，部落首领称为“旗主”。

旗主之间根据敌友关系会结成联盟，数位乃至数十上百位旗主形成的联盟便称为“盟”，“盟主”就是原州最上层的统治阶级。有的盟主麾下有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