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东方哲学(1/2)
“对于东方人来说,自身和世界是同一事物。东方人几乎是不自觉地相信,在人和自然之间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和谐。”
“华夏古代文化的主要特征和优点是直觉地把握整体,这种思维方式对于科学的进步具有重大意义。认为直觉在数学和自然科学中没有用处,那却会是不对的。”
“让我们假设,新理论和旧理论迄今所能解释的那些事实之间又出现了新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道路就是直觉地把握整体,并且洞察到正确的东西。换句话说,这里更重要的与其说是铲除矛盾倒不如说是在整体中发现和谐。”
“直觉地把握整体也还不够。只有当一向被忽视的新事物浮现出来时,才能有真正的创造。”
“在这里,一个有关的问题就是所谓想象力问题。通过用他已经想到的东西来补充既有的事物,他就得出一个完整的整体,如果他按照一切不同的方式来应用他的想象力,他就将终于得到真解。”
“直觉和想象力自行发展的方式。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就是类比。这是华夏人自古以来就很擅长的一个领域。表现类比的最古老形式就是比喻。我特别喜欢庄子:他的作品充满了比喻和佯谬,而且其中最吸引人的是这些比喻和佯谬揭示在我面前的那个充满幻想的广阔世界。”
“四、五年前,有一天我正在思索基本粒子的问题,当时我完全突然地想起了庄子的一段话,这段话见于庄子内篇最后一部分,现在大体翻译如下:
“南方的皇帝叫做儵,北方的皇帝叫做忽,中央的皇帝叫做浑沌。”
“有一次南方和北方的两位皇帝走访浑沌的领土,会见浑沌。浑沌热情款待了他们。儵和忽商量怎样才能表示他们的谢意。他们说:‘所有的人都有七窍——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和两个鼻孔——他们依靠这七窍来看、听、吃和呼吸,但是,这位浑沌与众不同,脸上光溜溜的,没有七窍。他一定认为没有七窍是很别扭的。因此,为了表示我们的谢意,我们不妨给他凿几个窍。’就这样,他们每天为浑沌凿一个新窍;到了第七天,浑沌就死了。”
“为什么我竟然想到这个寓言呢?”
“我研究基本物理多年,而且,至今已发现了三十多种不同的基本粒子,每种基本粒子都带来某种谜一样的问题。当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深入一步考虑这在粒子背后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想达到最基本的物质形式,但是,如果证明物质竟有三十多种的不同形式,那就是很尴尬的;更加可能的是万物中最基本的东西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而且和我们今天所知道的任何基本粒子都不对应。它可能是有着分化为一切种类基本粒子的可能性、但事实上还未分化的某种东西。用所习用的话来说,这种东西也许就是一种‘浑沌’。正是当我按这样的思路考虑问题时,我想起了庄子的寓言。”
众人咧了咧嘴巴,研究基本物理多年……
除非楚浩从娘胎里就开始研究基本物理,要不然真称不上多年。
不过,谁让人家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多年也就多年了,你nb你有理。
“在华夏古代文化背景上,我进入了建立在古希腊遗产的基础上的现代科学世界。从那以后,有一个问题就时时纠缠着我,而且至今还纠缠着我。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科学是作为奠基于希腊而不是作为奠基于任何其他地方的结果而达到现代的水平的?’我不由自主地自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特别是老子和庄子关于自然和人生的哲学不但是很深刻的,而且是合理的和富有人性的。”
“难道不正是因为古华夏产生的那些想法使她能够远远地看到未来,这些想法才没有像古希腊的那些想法一样产生了科学文明吗?”
“我认为华夏古代的思想是老年人的成熟思想,它对科学进步导致的后果抱有根本的怀疑态度,因而不去构筑复杂的人际社会,不去征服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换句话说,按照华夏古代成熟的思想,人类并不需要西方那种会导致损害人类自身存在基础的科学与技术。”
“在我看来,这没有什么不好,甚至认为那些想法在我今天看来也是异常现代化的,这种思想方式已经在我的心中越来越牢固地逐步建立起来。”
“当我们考虑到将来时,肯定没有任何理由认为希腊思想应该仍然是科学思想发展的唯一源泉。华夏古代哲学家们没有产生纯科学,这一点到目前为止可能还是真实的。但是,我们不能认为将来还会这样。”
说完,看着下面陷入沉思众人,楚浩笑了笑。
这就是他想说的,上面这些意思,其实是来源于东倭第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汤川秀树在一本书中所写的。
在现代科学中,华夏,甚至说东方哲学,东方思想所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这是因为华夏的哲学家们对世间万物的研究,人类的思考不够深刻吗?
显然不是。
只是因为,现代科学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诞生于西方而已。
楚浩的意思,并不是说想要东西方挣个高下。
他所想的只是,希望东方哲学能够更多的融入现代科学中,为人类社会的科学事业增光添彩而已。
过了许久,众人拍了拍手,响声并不算热切,但是却足以表明,他们已经在思考楚浩所说的话,现代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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