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姊妹(1/2)
周王一听,心中升起怒意,道:“他、他怎能这般对你!”他自然是指陈王,陈王以冷疏竹面目借送房锦娘回乡之名出京,周王并不知此节内情,只是以为果真是冷疏竹,他曾派人杀“冷疏竹”,只为除陈王臂膀罢了。
周王对老妈妈略一抬手,道:“你起来吧。”
老妈妈起身,给房锦娘奉上汤药,房锦娘一见那乌黑的药汁,眉头一蹙,抬头摇了摇,又捏着手帕举到唇边轻拭。
周王柔声道:“你既身子不好,不吃药如何好得起来?”
房锦娘泪目盈盈,轻道:“回禀三殿下,阿锦一日吃的苦药比饭还多,着实心中难受。”
周王接过老妈妈手中的药碗,用着汤匙轻轻搅了搅,又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作势要亲自与她喂药,房锦娘忙侧开身,羞道:“怎好让三殿下服侍阿锦。”
周王温柔至极,“锦娘,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么?”
房锦娘含羞避开,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周王不好为难佳人,便把药碗又递还给了老妈妈,起身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房锦娘低头礼送,等周王出了院门,才收起那柔弱的姿态,面上浮起一丝忧虑。
边上那老妈妈凑过来轻声道:“小姐,老奴方才打听到周王府中的正妃已经自请出家了,老奴看周王殿下对小姐一片痴心,只怕会许以小姐正室之位,那陈王这般对待小姐,小姐心中还是早些打算才好啊。”
房锦娘眉头一皱,看向老妈妈,冷冷一笑,道:“妈妈多心了,周王若要再续正妃,也不会要我这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孤女,他若真的尊重待我,也不会无名无分将我藏在这后院之中。”
“啊,小姐,老奴只是不忍看小姐一片痴心,却被人轻视呐。”老妈妈忙道。
房锦娘苦苦一笑:“我又能如何……”随后气竭一般坐下,出神地望着廊外怒放的鲜花,心中却起了凄凉之意,陈王果真不将她放在心中,周王短志,并非是她良人,她该如何是好,老天啊老天,她将何去何从!
周王出门,外有侍从迎来,其中一名风尘仆仆的瘦削汉子上前行礼:“殿下。”
周王微点头:“辛苦你了,方林。”
方林低头道:“属下不敢。”
周王边走边问道:“事情如何?”
方林道:“属下是在九通郡码头见到陈王的人欲租船南下建南,跟踪他们才见到房姑娘的。”
周王有些皱眉。
方林接着道:“他们见属下等人并未动手,只是要询问房姑娘的意思。”
周王面上忽然和缓之意:“你是说她是自己愿意跟你们回京的?”
方林点头:“是,陈王的人的听见房姑娘亲口所言,便不阻挠,一路跟在我们身后回京。”
周王唇边微现笑意:“如此便好。”随后又问道,“白安他们呢?不是让你们互通消息么?孤已经半月不曾收到他们的信了。”
方林答道:“属下下了紫阳渡收到白安的信了,他们正在赶回的路上。之前黑手三人在半途被冷疏竹与杜羽带回的那个小丫头所杀,后来我们一路跟着查到房南县,不见了冷疏竹行踪,属下便回去找房姑娘了,其间与白安失了联络。”
周王沉思不语。
方林见他面色微沉,忙道:“白安来信说数日前探子在南安洲见到绣衣使副使典术行踪,他带人暗中追去,又恐被发觉,故而不敢送信回京,随后他又打听到月前在蒙山乾安道有镖队被劫的消息,此事有些蹊跷,他查了那些尸身,是绣衣使下的手。”
周王一惊:“典术为何会劫杀镖队?”
方林回道:“那镖队便是之前所说的长风庄的,总镖头恭义亲自押送,货物一丝不损,人却死伤不少。”
周王若有所思,“长风庄……长风庄……陈王关在长安县的江湖人好像就和长风庄有些关系。”
方林略一回想,立刻道:“是柳一郎,好像是同长风庄结怨。”
周王想了想,问道:“白安还查到什么?”
方林道:“白安说事有机密,不可具书,他正在回京路上,一切面见殿下之后再说。”
周王一挥手,令他退下,自己边走边想:究竟什么事需要绣衣使出京去对付一群江湖人?长风庄和陈王有什么关系?任何与陈王有关的事情他都需要小心盯着,冷疏竹出京之事定然会有内情,江湖人……江湖事的话,他倒是可以见见一个人。
周王出声,唤来一名小使者,吩咐道:“去请杜二公子清风居一见。”
*
渡云湖最南侧有数座小岛,互相以长桥联通,外人在岸边只可见遥遥水中有亭台,却不见其中真面目,此处名为小南州,若要人上岛,只得坐小舟渡去。
陈王自宫中出来,直接坐车到这湖岸边,见不远处有数名宫装侍从守候在旁,眼角微微一闪,并无言语,上了一艘摆渡的小舟,船夫摇撸缓缓向着小南州而去。
今日天色晴好,远处有游人画舫,却没有人敢近到小南州一带来观景取乐。
渡船很快靠近其中一座主岛,陈王下船,小岛上庄园门口有侍卫守卫,他们见陈王并不阻拦,却也不行礼,目不斜视挺立在两侧。
陈王径直进门,沿着弯弯曲曲的九曲长桥向里走去,桥对面却也上来一群人,衣饰飘飘的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宫装少女,正是舒阳公主,她抬头便看见了陈王,脸色霎时苍白一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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